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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想要說些什麼,卻從喉嚨深處擠出一道無意識的狂笑:“哈哈哈哈哈!”
韓曉昀錯愕地看著我:“怎麼了?”
“我想明白了!”我擁抱著他,“我終於想明白了!哈哈哈哈哈!你知道我想了多少年嗎?好難啊,真的好難啊!他差點就要成功了,他媽的——”
我將食指與拇指捻在一起:“就差這麼一點——哈哈哈哈!”
就差這麼一點,我就要放棄。世界上最難解的謎,露出與我想象中全然不同的底色。我無法想象,他收到明信片時會是什麼樣的心情。那之後的忽明忽暗、忽晴忽雨,似乎都有了截然不同的含義。
我握著韓曉昀的雙肩,與他分享這一刻的狂喜,他卻驚訝地將手掌貼在我的臉頰上。直到這時我才發現自己滿臉都是水。
同為生理鹽水,因此分不清是汗還是淚。我渾身都溼透了,好像從暴雨中淌過。
韓曉昀就要給我拿紙:“完了!這孩子瘋了!找工作找的!”
我放聲大笑,朝門外走去,他追上來拉我,“你去哪兒?”
“我要回家。”我興沖沖地對他說,“我要去復仇,哈哈!”
“復仇?復什麼仇?”
我一把推開他,一秒鐘都不浪費,朝家的方向一路狂奔,一路蹦跳,好像知道了藏寶圖的秘密,追逐著月亮的影子。
我想要見他,我要掐住他的脖子大聲質問他。我要讓他逃不了、讓他痛哭流涕。我要將這些年承受過的痛苦毫無遺漏地返還給他。內心的野獸張開血盆大口高聲咆哮、長鳴,遏制不住將他撕碎的慾望,激動得眼中都要滴血。
如果他真的有他表現出來得那麼高尚,他就不該保留著這張明信片,他就不該將它和媽媽給他的護身符放在一起。
哥,你也愛我嗎?
我以為我才是下流的那位,原來你也一點都不高尚。
回家了。逼仄的公寓,昂貴得彷彿容不下第二個人。我是借住了快一年的客人,站在玄關只感到空空蕩蕩。
我將膝上型電腦拿到餐桌前,看著螢幕亮起,又很快幽暗,直至徹底熄滅。沒開燈,坐在這裡看窗外,夜幕變得清晰,時間好像都停止了流動,只有對面高階公寓的視窗一扇扇滅了下去。
世界像只巨大的魚缸,黑夜如倒灌的海水,游魚紛紛入睡。或許現在只有我與池易暄還醒著。
偌大的城市,就算是他也找不到落腳的地方。我知道我哥會回家,於是守株待兔,想殺他一個措手不及。
等到凌晨三點半,與我對戲的男演員終於現身,我們在乍然亮起的燈光下對視,我過分平靜,他表演錯愕。
“你怎麼還在?”冷淡到幾乎聽不見的嗓音,與他略微泛紅的臉頰形成反差。
“在寫郵件。”我回答他。
他單手解著領帶,轉向我,角度十五度;眼睛斜過來,以表現出輕視。
“什麼東西?”
“我在給你們的hr寫郵件。”我耐心地回答他,“我打算告訴他們你濫用職權的事,不過還在斟酌措辭。”
果不其然,一句話就將他點燃。他看向我手邊的筆記本,皮鞋都沒脫就闊步朝我奔來,鞋跟在地板上敲出一連串焦躁的迴音。
眼看著他高高舉起手掌,我下意識閉上了眼,隨即聽得一聲撕裂般的“啪”,臉頰上卻沒有出現想象中的痛感。
我睜開雙眼,原本折成九十度的筆記本被他一巴掌按成了直線,螢幕與鍵盤的連線處裂出黑色的縫隙。仔細一看才發現那不是縫隙,而是電腦下深色的實木桌子。
“滾出去!”他雙手拽住我的衣領,鼻間噴出濃郁的酒味,因為用力過猛而微微發顫的手背抵在我的下巴,好像隨時要使出一記上勾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