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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副駕的牛皮紙袋,盤算著將照片貼在哪裡才最顯眼。
我要貼在前臺、電梯、貼在他們公司的logo上。
我想象著當他走進公司大門時,同事們向他投來的戲謔的目光,我想象著他被迫辭去工作、想象著媽媽爸爸輪番轟炸他的手機,我想象著他崩潰大哭,質問我為什麼要那麼做——
一旦想到這些,快意就填滿了胸膛。
如果我把他的世界都摧毀,他就會回到我身邊。
小雨淅瀝,我抓過牛皮紙袋別在腰後,戴起帽衫的帽子,在車流稍少的間隙快步跑向馬路對面,正要抬腿跨過人行道邊的灌木,忽然發現斜前方的梧桐樹下,一點火光在閃爍。
我頓時挪不開眼,雙腿像灌了鉛。
哪怕只有背影,無論穿著什麼,西裝還是休閒服,我總是一眼就能認出池易暄,更不用說他方才與我對視一眼——
他為什麼會看我?
等意識回神,池易暄掐掉了手裡的煙,撐開手裡的摺疊傘,轉過身朝家的方向走。
我不理解,卻還是鬼使神差地跟上前。
不敢走得太快,怕被他發現。今天我與我哥之間的距離比以往任何一天都要近,以前我們隔著一條馬路,今天僅隔著灌木,他獨自撐著傘走在前方,腳步不疾不徐。
斑馬線如鋼琴鍵,十字路口上方的紅綠燈像陰森的貓眼,小雨模糊了紅色的尾燈。沿著小區裡的林蔭道,我與他一前一後地走在陰雨朦朧的暗夜。
我不斷問自己:我看到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他為什麼不回家?
為什麼獨自在樹下抽菸?
會是在等我嗎?
幻覺與邏輯打架,理智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心中無限淒涼,可我仍然越跟越近,到最後幾乎是毫不掩藏地走在他身後。多少有些自暴自棄,我等待著他戳破我,嘲弄我這自欺欺人的想法。
可他卻裝得遲鈍,從始至終都沒有回過頭來,好似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後跟了個人,又或者他一點都不在意。
這不過是我想象之中的他所流露出來的一點溫柔。既然如此,那麼靠近一點也不會被責怪吧?
明知是假的,我仍然在他為我撐開門棟的大門時,跟了進去。
我的大腦為我設下了陷阱,用如此不合常規、邏輯的行為來欺騙我。他要將我引到哪裡去?
我跟著池易暄上樓,來到了他的家門口。
以前無數次過來,腳尖都在門棟前掉頭,今天他距我一步之遙,觸手可及。
我哥將鑰匙插進鎖孔,門鎖的轉動聲在我耳邊放大,進去以後他沒急著關門,半掩的門輕輕晃動著,像是在邀請我,吱呀聲在空曠的樓道間迴盪。
我的喉嚨眼發癢,吞嚥數次,抬腿跨過了門檻。
池易暄脫掉皮鞋,臉微微偏向我,瞥了我一眼,就像剛才在公司門口時一樣迅速、不動聲色。
“哥。”
我叫了他一聲,企圖先將我自己喚醒。
卻沒想到等來他一聲低沉的回應:
“嗯?”
玄關的燈沒來得及開啟。夢醒的前一秒,我走上前,從他背後抱住了他。
反正是假的。
聞到了熟悉的男香,和我哥同居過幾年,大概能猜出來是哪一瓶。擁抱他時,他的身體有一瞬僵硬,卻沒將我推開。
我埋下頭,鼻尖抵在他的肩窩,聲音悶悶的:
“你是真的嗎?”
這不是我第一次問他這個問題,和以往一樣,沉默是他對我的溫柔。
於是我得寸進尺,去嗅他噴了香水的後頸,過於熟悉的氣息,纏綿時曾親密地品嚐過,有人勾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