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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拍,都可以。”
媽媽聚精會神地聽著。我偷偷把姨媽們叫到一邊,讓她們不要再在媽媽面前流淚了。病人的心情對恢復十分重要,這是醫生說的。
姨媽們連連應聲,擦乾眼淚,又憂心忡忡地問我:“小水什麼時候能出院啊?”
小水是姨媽們對媽媽的愛稱。媽媽的名字裡有兩個三點水的偏旁,外婆給她取名時,希望她上善若水任方圓。
“化療預計有6到7個療程,每次住院一個月,然後可以回家休息一段時間,再住院進行下一次化療。”
二姨媽紅了眼眶:“得住那麼久的院啊!”
“化療結束就好了!沒有關係的,小水的身體一直都很好,這次也不會有什麼事。”大姨媽挽過她的手臂,輕拍著她的背。
池易暄招呼我們過去,“媽媽剛更新了軟體,說要用一用新出的濾鏡,我們來拍個影片吧!”
姨媽們一聽就擁到病床邊,將媽媽圍在中間,朝鏡頭比起勝利的手勢,嘴上不斷說著:“勝利!我們會勝利!”
今天媽媽的精神狀態比昨天要好,池易暄帶過來的飯菜她都吃了個乾淨,一邊舔嘴角一邊衝他豎大拇指。
下午醫生來給她做骨髓穿刺,她在那之前將姨媽們趕回家,不想她們看見。我看到醫生推著一車的醫療器械過來,不自覺站得遠了些。
媽媽是怕疼的人,冬天被靜電打到手也要大呼小叫,做穿刺時卻一聲不吭。粗大的針頭穿透面板、刺進骨頭,她臉色慘白,緊緊咬住下唇,雙肩無法自控地發起抖來。
我看不下去,好像那銀針也扎進了我的血肉,偏過頭不忍去看,卻能聽見她從喉嚨深處擠出幾聲痛苦的悶哼。
我做不到,轉身離開了。是哥哥和爸爸陪媽媽做完了穿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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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節很快就結束了,每年都期盼它再久一些,今年尤其。池易暄向公司多請了兩週的假,媽媽知道後強烈要求他回去,他安慰她說請都請了,而且這是他積攢的年假,本來就是他們打工人的福利。
“會影響工作嗎?”
池易暄騙她:“當然不會。”
我和我哥幾乎住到了醫院,每天起床第一件事是為她備飯,然後去醫院陪她看書、拍一拍短影片。姨媽們來看望她時,她還會支起身和她們打一會兒撲克。
有時候媽媽的狀態很不好,躺在床上渾身發軟,我和池易暄就幫她翻身,為她擦洗身體。
兩週年假很快就到頭了,池易暄和爸爸聊天時說自己打算再在媽媽身邊呆一陣,不料被她聽到,她大動干戈,激動得脖頸上突起青筋。池易暄來哄她,眼眶都紅了,媽媽卻偏過腦袋故意不去看自己的兒子,以絕食來要挾他。
她就這麼把哥哥趕走了。
池易暄離開的那天,我和池巖送他去機場,我們在安檢口前無聲地擁抱,他說:“小意,媽媽要是有什麼情況,你及時和我說。”
我點頭。
他又抱了下爸爸,讓他不要傷心,轉身加入了身後彎折曲折的隊伍。春節早已結束,人流量不高,我和池巖站在佇列外,目送我哥走進安檢門。
我又在媽媽身邊呆了一個月才離開,本來她也要發脾氣,我說你要是絕食,我就跟你一起,咱們一起死。一句話把她逼到無言,終於不再鬧了。
就這麼成功賴下來,照顧她直到第二次化療結束。
媽媽出院的那一天,我和池巖將她扶上車後座。我在副駕繫上安全帶,從後視鏡裡看到她像個好奇寶寶,興奮地打量著窗外的景色,回家以後她還給自己煮了碗雞蛋羹。
姨媽們為了慶祝她第二次療程結束,帶來了大包小包的水果與蔬菜。媽媽在客廳裡和她們聊了會兒天以後,說自己有些犯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