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4(第2/2 頁)
,放到她的床頭櫃上。老太太拉住我的袖口還想跟我玩一盤拖拉機,我說拖拉機得拖到明天早上,您還是趕緊睡吧。哄了分鐘她才捨得睡下。
燈熄滅了,白日充斥著紛雜腳步聲的病房安靜下來。我拿出膝上型電腦,將亮度調到最低,輕手輕腳地敲著鍵盤,偶爾聽到窗外有不知名的鳥雀在長鳴。
察覺到有人一直在看我,轉過頭髮現是池易暄。
“還沒睡?”我用氣音悄悄問他。
“睡不著。”月光落在他鼻尖,亮亮一小塊。
“那你想做什麼?”
我生怕他脫口而出一句想要工作,還好他說的是:想起來走一走。
之前醫生告訴我,如果他能夠下地的話要儘早起來走走,有助於腸胃功能的恢復。今天他在床上躺了一天,我很擔心他手術後腸粘連,一聽到他願意下床走動,趕忙放下電腦扶著他坐起身。我將他的雙腿抱到床邊,蹲下身為他穿上棉拖鞋,然後拿起吊瓶,扶著他朝病房外走去。
他的病號服像超長加大號圍裙,長度到小腿,繩子都在背後,全部繫上也鬆鬆垮垮,前半面身體是遮住了,從後面看卻露出半張後背,和穿著內褲的屁股。
“冷嗎?要不我回去給你拿一件衣服。”
他搖頭說:“不用。”
我拿著他的吊瓶,扶著他一起在走廊漫無目的地散步。
不久之前才剛喂他吃過止疼藥,我問他現在感覺怎麼樣。
他有氣無力地說:“好他媽疼。”
“我親你一口就不疼了。”
他笑了,“我不信。”
我轉過身來,與他在無人的走廊裡安靜地接吻。
頭頂照明燈從走廊這頭延伸到另一頭,倒映在光潔的瓷磚地上像一顆顆圓月。他小步小步地走著,偶爾停下來喘氣,我換了隻手舉高吊瓶,伸出手臂讓他扶著我,別去摸冰涼的牆壁,就這麼牽起了他的手。
我們肩並肩踩過朦朧的光斑,腳步比時間還慢,好像這一刻都變老,變成了腿腳不利索的老頭子。我想象著等到我們都被時光的洪流淹沒,是不是也能在生命的盡頭相依偎。
其實我只是想這樣和他慢慢走,無論是踩過廈門夏夜的月光,還是寂靜淒涼的醫院走廊,無論是不是以兄弟的身份,我都想陪他一起。以前我好恨弟弟這個身份,以為它是橫亙在我與池易暄之間的大山,現在我卻無比感激它,感謝它讓我可以正大光明地為他削一隻蘋果、洗一次內褲。
二十三歲的我,現在卻在為衰老提前演習。如果能有他陪伴,死亡也不再顯得可怕。
池易暄的恢復速度較為理想,自從醫生同意他吃半流食以來,我每天晚上都會回一趟家,把第二天的飯菜備好,裝進保溫桶。病號餐準備起來不麻煩,我熬上一大鍋粥,再從菜場買回剁碎的雞肉餡,摻點澱粉,加點鹽和胡椒調味,和蔬菜粒一起放進煮鍋。
煮粥時我再給他蒸一碗雞蛋羹,切點蘋果和橘子放進飯盒。
池易暄雖然老是喊餓,但他的消化功能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