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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顯得憂傷,無法分辨到底是我令他憂愁,還是因為我望向他時,在為他而哀憐。
“喂,再這麼叫我,我可就要親你了。”我翻轉手掌,將碎成幾塊的香菸扔到身後。
池易暄聽到這句話眼皮緩慢地眨,一隻手撐在我撈住他的手臂上借力,稍稍站直身體,迷濛的眼角漾起笑意。
“白小意?”
尾調上揚,是挑釁,還是邀請?他說的是醉話,我的心跳卻空掉一拍。
我是個壞蛋,可現在他願意喚我一聲“白小意”,我就不想再脅迫他。我捧過他的臉凝望他,夜色濃重又曖昧,勾在他圓翹的鼻尖。
我低下頭與他接吻,酒氣順著嘴角跑進了口腔。
他“唔”了一聲,眉心擰起又舒展開,眼皮逐漸闔上,睫毛變得安靜,不知道是不是被酒精燒壞了腦袋。
此時此刻,我們沉溺地接吻,多麼近似愛情。
北方城市十二月初就下了第一場雪,初雪那天池易暄依然一身酒氣地回到家中,進了家門他先脫下鞋,然後取下脖子上的羊絨圍巾,同黑色長風衣一起掛在衣帽架上。
我正在為跨年夜的活動寫清單,抬頭望了他一眼,“又喝酒了?”
“今天沒喝多少。”
“臉都紅著。”我低下頭繼續敲鍵盤。
“凍的。”他走到電視櫃下翻找起來。
我察覺到那是藥箱的位置,放下電腦。
“你在找什麼?”
“……胃藥。”
“在我這。”我彎腰從茶几下拿出一個白色小藥瓶,之前有幾次我喝得太多,胃不舒服時便將藥拿到了更方便的位置。他撐著膝蓋從電視櫃前站起身,走到我面前接過藥,與我的手指短暫地相碰。
不對勁。
我從沙發上坐起身。他去廚房接水,嘴上還在說:“真沒喝多少。”
我跟上前,然後在他轉過身來的時候將手背貼在了他的額頭上。
他捧著水杯的手腕顫了顫,有些驚訝,就要往後躲,我立即握住他的肩膀按住他,“別動。”
體溫不對。
我趕緊從客廳拿來體溫計,他卻繞過我朝臥室走,“我沒事。”
“嗓音都變了,叫沒事?”我將他拽回來,“快點。”
他不情不願放下水杯,看了我一眼,將體溫計從毛衣下伸進去,夾在胳肢窩,然後捧起水杯就要回臥室。
“就站在這兒測。”我怕他一會兒就要偷偷將體溫計拿出去。
“得要五分鐘呢,我不能坐會麼?”
“不需要五分鐘——”
話剛落音,就聽見嘀嘀的提示音。上次他生病時我嫌棄他那根破體溫計測量時間長,於是給他換了個更高效的。
拿出來一看,378度。
我拿到他眼前晃了晃,指尖敲在顯示屏上,“你看看,我說什麼來著?”
“低燒。”他還不當回事。
“你別跟我廢話了,去床上躺著吧你。”
我將他往臥室裡趕,他還和我打哈哈,覺得我小題大做。我懶得和他浪費時間,稍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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