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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服務生。
同事們趕忙過來打掃地上的玻璃碴,扶著我的肩膀就要帶走我,我卻渾身僵直,像發條繃斷的木偶,被他們推著向前艱難地挪動腳步,拽得池易暄也向前踉蹌。
“鬆手呀,小白!”同事小聲催促我。
兩名同事過來一齊掰開我的手指,力度之大好像要將它們一一折斷。迫不得已我鬆開了手,被他們推搡著離去,我回過頭,池易暄捧著自己的右手臂,將頭偏向了反方向。
黃渝很快就聽說我讓客人閉嘴,指著我的鼻子罵我是喝多了還是怎麼的。同事們幫我講話,說我這幾天壓力太大了所以精神緊張。他禁止我再靠近舞池,只讓我在吧檯打下手,還讓酒保盯著我不要亂跑。
“做點小白特色雞尾酒,怎麼樣?”酒保看出我心情不佳,“開心點,兄弟,想一想明天能拿到的提成!”
我低頭在酒櫃前找酒,從冰櫃裡鏟冰,不再去看熱鬧的舞池。那都是舞臺上的故事,與我沒有關係。
調酒、擦拭吧檯,我一言不發地幹活,任憑肌肉記憶牽動手腕,將酒液從雪克壺倒出,一杯又一杯。
無論誰來吧檯坐下,我都將雞尾酒遞上前。我想象著李檳被我裝進雪克壺,身體與冰塊相撞、打成醬汁,然後往壺裡加了一小份蔓越莓汁,增加甜味。
“特色雞尾酒,免費的。”
我隨手將那杯鮮紅的雞尾酒推給吧檯邊的客人。紅是放血時從動脈噴射而出的紅。對方沒有說謝謝,而是在我將酒杯推過去時,將他的手掌蓋在我手背上,按住了我。
按住我,再握住我的手,將手掌向上轉去,指腹撥開我緊握著的拳頭,落進我掌心。
我抬起頭,看到是池易暄,他摘下了面具,坐在吧檯角落,金色的面具被他放在手邊,這兒光線暗,它徹底失去了光澤。
我們在沉默中對視,不需要言語,我也能知道他在問我:受傷沒有?
“沒有事。”我將手抽回來,將烈酒倒進雪克壺,加冰。
他望著我,以舞臺劇主角的目光,注視著臺下無名的我。我知道他在等我開口,於是給出他話端:
“他怎麼在這裡?”
問出口時音調低得我自己都聽不清,可能我本能地認為它愚蠢,問不出口。池易暄依然回答了我:“他是客戶。”
我看向遠處的舞池,很快就找到了李檳,黃渝已經為我的失禮向他賠禮道歉。剛才的小插曲似乎沒有影響到他的心情,他正在甜品桌邊拿杯子蛋糕。
我將雪克壺的蓋子用力旋進壺,卻總感覺擰不進去,所以旋轉、旋轉、順時針旋轉。
“剛才怎麼不抓住機會?”
直到現在我才找到聲音的來源——一隻小小的蒼蠅,他停在吧檯邊,大搖大擺的模樣好像付過我酒錢,聲調同剛才一樣尖酸。
我回答他:我不想在池易暄面前那樣做。
“你可真貼心。”
……
“那人很適合被殺掉?對不對?”
對。他適合被做成工藝品,身體被打結噴漆,製成纏繞的水管,在畸形秀上作為壓軸展品展出。
“……白意?白意?”
旋轉、旋轉。轉不進去。我心情焦躁,擦了把額角的汗。
“白意!看著我。”
池易暄從高腳凳前站起,上半身越過吧檯,握住了在我手中顫抖的雪克壺,他將我暴起青筋的手腕壓低,另一隻手握住銀色的壺身,暗中使力,與我拔河似的較勁,終於拔出來放到自己手邊。
我心裡一空,好像失去了我的解壓球,下意識就想將其奪回,雙手朝前撲,卻是他握住了我。
他用力握緊我的手。
“不要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