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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我們總是無法坦率地把內心所想化成言語呢?
過了一週,進入六月之後,真冬就真的消失了,也不再來
學校上課了。
班上同學都在討論:放假前的禮拜五似乎發生了什麼事。
儘管同學們老是不聽人說話,也不會看人臉色,唯有這一次什
麼都沒問我。
“因為小直看起來非常沮喪啊……”午休的時候,千晶悄
悄地如此說道。
“沮喪?沒有啊?”我還是撒了謊。
“我剛才還跑去問麻紀老師呢。”
千晶似乎非常難得地沒有食慾,竟然沒有對我的便當下手
。
“蝦澤同學的爸爸好像要回美國,聽說那邊有專門的醫生
,比較方便做檢查或動手術……詳情我不是很清楚,不過蝦澤
同學好像也會一起去。”
“……是喔?”
她說“到了六月就要消失了”,原來是這麼回事啊?
也就是說,真冬不會再回來羅?所以她才要我們全都忘掉
啊……
所以——我已經沒機會向她道歉,也沒機會對她笑、對她
生氣或拿殭屍圖嚇她,更沒機會請她幫我調貝斯了。
如果一開始就知道她真的會消失——知道她說的話真的會
實現——那乾脆忘了她就沒事了。
根據千晶的情報,神樂阪學姊似乎也因為某些原因沒來學
校。那個人難道也覺得自己對真冬的事有責任嗎?不會吧!
“不知道她做完檢查之後還會不會回來……”千晶喃喃自
語地說著。我開始覺得很多事情都無所謂了。反正我就是搞砸
了,也完全誤會了她的意思。我一直以為真冬會特別對我說些
什麼,但實際上我和她之間存在著一座遠比練習教室的門更厚
的牆,連聲音都穿不過去。我不禁覺得音樂的力量真是偉大,
明明相隔如此遙遠,只要照著樂譜演奏,就會給我一種真冬就
在身邊的錯覺。多麼神奇的力量啊!快給我消失吧。
回到家後,我把貝斯直接拿去資源回收了。琴身撞到地上
時好像導致某個地方接觸不良,發不出聲音了。我將旋扭轉到
底,又試著拔掉重灌了一次,結果還是沒辦法。以我的技術或
許有辦法修好,但我實在沒有那個心情。
哲朗看到這個情形也沒有多說什麼,連“不愧是我兒,這
麼快就放棄了”或是“你就一輩子當處男吧”這種玩笑都沒開
,當天還幫我煮了一頓(無敵難吃的)晚餐。這種無關緊要的
感想總是能脫口而出,重要的心意卻往往難以啟齒。
晚餐後,我抱著膝坐在正在寫稿的哲朗對面,側耳傾聽著
音響中流瀉而出的小音量匈牙利舞曲集。
“……哲朗,你聽說了嗎?”
“嗯?啊,嗯。”
哲朗眼睛不離筆記型電腦地回道:
“昨天從自稱音樂界包打聽的狗仔那兒稍微聽說了。你想
聽嗎?”
“關於……真冬的右手?”
“你也知道嘛!”
“……我之前什麼都不知道啊!”
直到一切都無法挽回時我才終於明白。哲朗把筆記型電腦
推到一旁,盯著我的臉開口了:“大概是去年吧?聽說她的右
手手指在英國公演即將展開時突然完全不能動了。音樂會被迫
取消,也跑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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