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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是呢?
他用紙扇扇啊扇的,忽然覺得思緒有些亂,然後,忽然籟籟的飄下幾葉竹葉來。
他躺在繩床上的軀體,突然繃緊了起來。
因為他突然感覺到一股殺氣。
他剛要像醒獅般彈起,繩床就塌了。
兩邊的繩結一齊而且是同時的斷落。
他甚至連刀光劍影都未曾看見。
不過,他在繩床未塌前的剎那,已借了力,飛躍上一棵巨竹幹上,左手抱住竹子,居高臨下,察看情勢。
然後,他就發現在他手抱的竹子八九尺外,也有一個人,一手扣住竹子,冷冷的望著他。
竹子蒼綠。
陽光把竹子頂端的竹葉,篩得黃亮。
那人的一身白衣,彷彿也映著綠意。
甚至臉色也有點微綠。
劉是之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臉色怎樣,但緊握著摺扇的手指,由於太用力之故,所以呈一片青白。
那人當然就是方邪真。
陽光依舊竹葉青。
蟬聲知了。
劉是之忽然感到震怖。
他感覺到方邪真是來殺他的。
“你來了。”
“我來了。”
“你來殺我的?”
“我來殺你。”
劉是之忽然覺得過去為蘭亭池家所做的一切,都是那麼荒謬可笑。
“你既然已進了池家,為什麼還要殺我?”
“就是因為我進了池家,我們行事的方式根本不同,目標各異,我們之間,遲早都會殺悼對方,只有一人能活下去。”
“你說的對。”劉是之苦笑道,“這說來是我自作孽的結果。”
“無論蘭亭池家怎麼發展,你和我始終都會形成對立,你也不會長久容得下我的;”方邪真冷峻地道:“與其日後才互相殘殺,不如現在就決一生死。”
劉是之想了想,問:“不能只定勝負?”
“沒有用的,”方邪真堅決地道:“如果是我敗了,你決不會讓我活著;要是你敗了,你也一定會投靠別處,千方百計的消滅我。”
劉是之長嘆一聲道:“你果然是個聰明人,我真的應該力阻你進來的。”
方邪真道:“你也是個聰明人,聰明得做錯了別人反而不會做錯的事。”
“你說的對,聰明人易被聰明誤,”劉是之沉吟似的道:“你也是一樣,譬如,你現在就做了一件很錯的事。”
方邪真小心翼翼地問:“甚麼事?”
“你有沒有聽過武林中一件犀利、霸道、可怕的暗器?”劉是之臉上有一個詭異的笑容。
“什麼暗器?”
“九天十地、十九神針。”劉是之手腕一掣,已摸出了一支鐵笛,充滿自信的笑道:
“你錯在不該讓我亮出這根笛子。”
他頓了一頓,一字一句地道:“因為這就是根向你索命的笛子。”
方邪真當然見過這支鐵笛。
他也知道“九天十地、十九神針”的威力。
他盯著這支笛,手按著劍把。
兩人都是一手抱著竹幹,遙相對著,直至劉是之終於率先發動、按下了鐵笛機括!
人生裡常常會有這種局面,兩個人不得已要作一場對決,勝的人就能愉快的活下去。
——雖然,也許勝的人活得不一定“愉快”,敗的人也不一定就不能“活下去”,可是,人在世間,有些仗,總不能不打,不能不分勝負——。
劉是之探身一俯、扳動鐵笛上機鈕的時候,方邪真已長空飛掠,一劍自上而下直劃,劉是之後面的竹子,啪喇喇一陣爆響,自中直分為二,切裂處分左右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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