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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來,凡是黑,就是敵人。
敵人連兵器都是黑色的。
兵器雖是清一色的黑,但卻有十六八種不同的兵器,甚至連在一般武林中頗為少見的流金擋、跨虎籃、旒雲撥、柺子鉤都在其中。
而且還有暗器。
連暗器都是黑色的。
這些“黑人”卻似乎有一種識辨自己人的記號,所以,毒招殺著,只向方邪真身上招呼,但絕對不會誤傷了自己人。
方邪真不能往地下鑽。
就算他有土遁的本領,但地下依然埋伏著敵人。
敵人根本是要置他於死地。
方邪真只有往上陡升。
但他身子才一振,上面便有了聲響。
牆角、簾前、樑上、椽下、垣後、柱旁,莫不是埋伏有人,就待他一躍而起。
方邪真長嘆一聲。
那些“黑人”已遮燈蔽月,要不然,一定可以看見他無奈的神情。
方邪真仰首望天。
他一望天就拔劍。
深碧的劍。
黑夜的街心,漆闇莫辨的地方,驀然抹過奪目晶瑩的碧緣。
惜惜在樓頭上,看見了這一道劍光。
美麗的劍光。
流星般的劍光。
惜惜忽然覺得被一種無由的感動所充滿:
絕世的劍光應該用來照亮絕世的容顏的。
她一看到這道劍光,她就像被溫馨迎臉一擊:只有她知道,這道做絕天下無可捉摸的劍光,只有在方邪真留在“秋蟬軒”的燈下撫掌把玩,她也曾湊過臉去,為那令人震顫的碧色鋒芒發出羨歎。
——這柄天下莫敵的劍,只有她看過、觸過、撫過、愛過,在夜深人靜時,注視它的美,分享它的寂寞。
惜惜一念及此,覺得臉上都燒熱了起來。
她拿著水盆,一兜腦兒,相忘於江湖般的潑了出去。
水花,水花。
在黑漆裡略映著晶瑩,迅即沒入黝暗裡。
水花水花。
美麗的水花。
絢燦的劍花。
劍花起,黑暗裡的人都浪分濤裂的開了一條路,方邪真身影橫空而起,迎上了水花。
他在水花裡揚袖橫掃。
水花飛濺。
水花似千百冰刺般的暗器,射往“黑人”的身上。
“黑人”慘呼、哀嚎,一時間紛紛沒入黑暗中。
黑暗又成了黑暗。
黑暗裡沒有人。
浮雲掩映,層雲下的月亮隱隱微明。
方邪真笑了,他的劍又收回鞘裡,他在哼一首曲子,把曲子哼到告一段落之後,才毫不在意地道:“如果你是回萬雷,就留下兩條胳臂來,如果來的是回百響,留一條手臂就夠了。”他望望天色道:“你們所作的惡孽,其實,留下一百條胳臂都難贖其辜。”
第八章那一刻的心動
只聽黑暗裡,一人森冷地道:“方邪真,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
方邪真眉毛一揚,笑道:“我一向以為喜歡躲在黑暗裡的大部是耗子和蝙蝠那一類的東西。”
他這句話一說,就看見一張臉。
一張人臉。
一張不像人的人臉。
這張臉其實並不醜陋,五官也相當端正,而且還相當年輕。
不過這張臉予人一種不正常的感覺。
他的眉毛粗濃,但根根眉毛通亂;他的臉色慘白,就似塗上了一層厚厚的粉聖;他的嘴唇紫紅乾燥、唇角完全下彎、再緊緊的抿合;他的眼神淬厲,卻似把最後一點光華都要在瞬間耗盡;他滿腮鬍碴子,根根如刺;他散發蓬亂,偏偏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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