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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前來訪問的友人們互相唱和。他曾把這些唱和的詩句,編為《圭塘唱和詩集》,圭塘是洹水上的橋名。記得在詩集裡有這樣幾首:
次王介艇丈遊養壽園韻
乍賦歸來句林棲舊雨存
卅年醒塵夢半畝闢荒園
雕倦青雲路魚浮綠水源
漳洹猶覺淺何處問江村
和江都史濟道女史月下游養壽園詩
曾來此地作勞人滿目林泉氣勢新
牆外太行橫若障門前洹水喜為鄰
風煙萬里蒼茫繞波浪千層激盪頻
寄語長安諸舊侶素衣蚤浣帝京塵
登樓
樓下級容膝簷高老樹齊
開軒平北斗翻覺太行低
晚陰看月
棹艇撈明月逃蟾沉水底
搔頭欲問天月隱煙雲裡
自題漁舟寫真二首
(其一)
身世蕭然百不愁煙蓑雨笠一漁舟
釣絲終日牽紅蓼好友同盟只白鷗
投餌我非關得失吞釣魚卻有恩仇
回頭多少中原事老子掀須一笑休
(其二)
百年心事總悠悠壯志當時苦未酬
野老胸中負兵甲釣翁眼底小王侯
思量天下無磐石嘆息神州變缺甌
散發天涯從此去煙蓑雨笠一漁舟
他的詩確實做得不算好,但是從詩裡卻可以看出一些自負和不甘寂寞的複雜心情。如“素衣蚤浣帝京塵”、“吞鉤魚卻有恩仇”、“搔頭欲問天,月隱煙雲裡”等詩句,表達了他對清廷不滿的情緒。又如“漳洹猶覺淺,何處問江村”、“開軒平北斗,翻覺太行低”、“野老胸中負兵甲,釣翁眼底小王侯”等句,卻深深地道出了他待時而動的心機,表明了他在彰德隱居的實質。
事實上,他也的確不是一個逃避紅塵、澹泊名利的隱士。他雖然身居鄉村,卻時常有一些朝野要人來看望他,詢問他對於當時某些事情的看法。像上面所說的端方,就是這些要人之中的一個。那時,他每天要接到很多從各方面發來的信件和電報。為了處理這些信、電,他每天上午要用一、兩個小時的時間來辦理“公務”,他設定了一個電報房,從而能夠更迅速地和各方面加強聯絡。他向各方面伸出了觸角,等待著再起的時機。
東山再起
辛亥革命爆發,我父親終於得到了“東山再起”的機會。這時候,清廷為了鎮壓在武昌起義的革命軍隊,派了陸軍部大臣蔭昌帶領馮國璋、段祺瑞率北洋軍兩鎮南下“討伐”。當蔭昌和馮國璋經由京漢鐵路南下的時候,都曾先後在彰德下車來看望我父親,並且徵求他對於國事的意見。我父親當時對蔭昌表示:“久居鄉野,對國事未敢置辭。”可是對他的老部下馮國璋,卻指示了“慢慢走,等等看”的六字方針。馮國璋確實是依照他的指示來執行的。因此,北洋軍隊雖然已經陸續南下,但並不積極行動,也不認真聽從指揮。這就使得那身居總司令的蔭昌陷於十分困難的境地。清廷在萬分不得已的情況下,先是起用我父親為湖廣總督,他不肯就任。後來又召回蔭昌,改派我父親為欽差大臣,節制調遣水陸各軍,他仍然不肯就任。最後任命他為內閣總理大臣,組織責任內閣,他這時如願以償,才答允出山。
在他和清廷討價還價的時候,他和各方面的信、電往返,更加頻繁了。電報房中嗒嗒之聲終日不斷。朝野要人來看望他的也就更多了。我們那時候年紀還小,雖然不知道來的都是些什麼人,但是遠遠看到一些男傭人們穿梭似地來往傳報,我父親幾乎整天都在“辦公”和會客,我們意識到他是忙碌極了。這時候,聽說他的老朋友,當時的內閣大臣徐世昌也來勸他出山了。那時候三姨太太的住房緊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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