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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
“那是什麼?”他臉上的線條緊繃著,顯現出一種索然而麻木似的陰鬱。
“灰巢。從未受到過的重創刺激了它,它開始抓狂了,連帶那些剛剛或即將產出的‘卵’——記得我給你看過的金屬盒子裡的東西嗎?我說過了,它蘊含的能量太過強大,造成自身結構的不穩定,因而時常會微妙地改變形態。一旦這種不穩定累積到臨界點,結構上的失衡會令它像巴比倫塔一樣瞬間崩毀。”
“然後呢?這個龐大堅固的地下碉堡,連同冰井、綠屋、實驗室、隔離區……所有那些不見天日的東西,都會一起崩毀嗎?”他漠不關心地問。
“我想是。”
卡維爾在粗糙狹窄的床板邊沿坐下,一臉厭倦地說:“一切——終於可以結束了!”
“你最好現在就走。”我再次提醒。
他向後靠在冷硬的金屬牆壁上,仰頭看同樣冷硬的天花板,似乎疲憊到一動也不想動的地步,“我覺得我的前半生毫無意義。一個養殖場的搬運工兼屠宰手?悲劇的是,上帝不肯在我老到快死之前才揭露事實。”
“至少在後半生,你可以給自己找到點意義。”
“比如說?”他的綠眼睛在眉骨下的陰影中斜過來看我。
“歌西卡。”
“……是的,歌西卡。”他慢慢微笑起來,彷彿在回味陽光下某種甜蜜的東西。這樣看起來,他還非常年輕,嘴角邊尚未產生滄桑與苦難的皺紋。把這個名字在唇齒間反覆唸了三遍,他輕聲說:“海明威至少有半句話說對了,雖然這世界算不上什麼好地方,但仍有值得為它奮鬥的理由。”
“原諒我到現在仍然不想跟你握手。”告別特工身份的金髮青年站起身,對我說,他的動作已不再倦怠與艱澀。
“我半點也不介意。”我聳聳肩回應道。
然後他做了個出乎我意料的動作——伸出胳膊,像個老朋友般拍了兩下我的後背,在我耳邊說:“再見,寄生體。”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牆壁的窟窿後,我才反應過來,那是個短暫的擁抱。
儘管他已遠去不能聽見,我猶豫了一下,仍低聲答:“再見,人類。”
“噢,這可真感人……”我胳膊上的蝴蝶紋身擤著鼻子嘟囔起來。
剛產生的一點好心情蕩然無存,我冷冷道:“要是你敢把鼻涕抹在我手背上,我就把你烤成昆蟲乾兒!”
震懾起到了良好效果,我上去的這一路,Crack乖乖地閉緊嘴,一聲也不敢吭。
地下的震盪感愈發強烈,伴隨著接連不斷的爆炸聲響,我腳步不停地穿越一條條通道,將途中擦肩而過、驚疑不定的人們甩在了身後,直至我聽到了響亮的嬰兒啼哭聲。
在離出口很近的地方,一個大廳裡,何遠飛那熟悉的背影首先撞進我的眼簾。培林站在他身側,一手抱著個襁褓中的嬰兒,一手握著支9毫米口徑的MP5微型衝鋒槍。
在他們倆對面的,則是超過一打的守衛士兵與黑衣人,為首的那個臉色嚴峻的中年男人,正是“Delete”小組負責人林肯。
而在這批人身後的半空中,竟還懸浮著一架梭形機甲飛行器!
轉頭看到我時,何遠飛翹起嘴角笑了一下,“黑巖沙漠的日落,可以等我們回到上面後一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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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這個男人果然永遠學不乖!就像在休斯頓航天中心的頂樓上對Z開槍的那次,有時他真是強硬與無畏到根本不屑去審時度勢的程度。
我不關心他用了何種手段將桀驁的少年捕獵者拉回到自己船上,也不想打聽醫生的下場,把逃生的時間浪費在無謂的紛爭與殺戮上更是毫無意義。
“讓開,我們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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