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第1/2 頁)
說像是侮辱,說不像是自欺。
「你知道嗎,今天是他的頭七。」周佩弦道。
宋千翎握著杯子的手,下意識緊了一緊。
「頭七還魂日,指不定我被他附體了呢。」
宋千翎鼓起勇氣看他。
不是的,眼前這位分明是周佩弦。
狡詐、壞心、邪氣,半點周佩韋的影子都沒有。
「你為什麼要模仿他。」宋千翎儘可能鎮定道。
「我想,你的同事或許和你是差不多的人。你那麼喜歡我哥,我模仿他,指不定也能討人喜歡。」周佩弦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怎麼看起來沒什麼效果呢。」
宋千翎一字一頓:「你撒謊。」
方才的假面忽而如雲霧自他臉上消散,周佩弦慢動作地一眨眼。
層疊的眼皮抻開,藏匿其中的心思被人看個精光後,才慢悠悠地折上。
濃密的眼睫下,那瞳仁黑得更甚。
「知道了就給點面子別拆穿嘛。」他粗淺一笑,「難道要我直白地說,我不想你把我推給別的女人嗎?」
第11章
說得倒是好聽,他最擅長的不就是說些直白的話,令她無所適從麼。
「周佩弦。」宋千翎很小心地念他的名字,「你該知道的,我們之間沒有任何可能。」
周佩弦面上坦然,像是一早料到她的回答:「在我的世界裡,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是啊,世界是他手中的牡蠣,任他撬開,任他食用,任他丟棄。
但或許還有這種可能——
「也許我不是你的世界裡的人。」宋千翎道。
門被禮貌叩響,侍者推入餐車,面對屋內僅剩的二人,仍盡責地呈上三人的菜品。
原木餐桌上,白瓷盤泛著瑩潤的光澤,中心不過一口的餐點,嬌小到像個不該入口的藝術品。
門扉輕闔,屋內恢復一派寂靜。
「我們先吃飯吧,好嗎?」周佩弦拿起叉子,「我可是餓了一天的肚子。」
吃飯不該聊不開心的話題,這是共識。
宋千翎預設式地叉起意麵上的蝦仁,細嚼慢嚥後,無意識開口:「你為什麼一天沒吃飯?」
話送出口,她怔了一下。
抬眼望去,面前的人因著她的關心,笑得很是滿足。
周佩弦放下刀叉,雙臂交疊於桌上,俯身湊近她。
「一早被抓去參加我哥頭七的祭祀,中午本來有頓大餐等著我,隨口說了兩句話,碗就給打飛了。全心等著晚上這一頓,好險,你沒有丟下我。」
最後一句,他說得好可憐。
那雙眼裡能泛出陰鷙的精光,也能像現在這樣,蒙著層水霧,巴巴地盯著人,像只哀求的小獸。
從獵手變作了獵物。
但宋千翎很清楚,那不過是更高明的狩獵方式。
宋千翎低頭不再看他:「那你多吃一點。」
他能有什麼可憐的,全都是自找。
哪是「隨口兩句」,肯定像上次葬禮一樣,說了什麼大逆不道的話,吃不上飯還算好的,沒脫層皮都是萬幸。
宋千翎在心裡數落了他一番,聽著對面的人沒了動靜,又忍不住用餘光去瞥他。
結果發現,他在很認真地吃東西。
周佩弦可能真的是餓了,自己的一份牛排解決完後,無比自覺地又拿過佟一婷點的意麵。
叉子一卷,一送,閉上嘴垂著眼,一本正經地開始咀嚼。
喉結一滾,他又開始專心致志地卷第二叉,望著麵條的雙眼專注又期待。
常常有這樣的時刻,會讓宋千翎意識到,他其實不過是個二十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