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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來不會放過任何的細節,正因為他對沈沉的關注比任何人都要仔細,才會看出他的不對勁。
最初,就是從對王家調查那個詭譎的笑意開始。
那不會是錯覺,可沈沉卻一口咬定是自己眼拙,那個時間點,那樣的笑容就像是受到嘉獎般的沾沾自喜,身為一個刑警,那時候沉悶的氛圍,沈沉無論怎樣都不可能會有這樣的情緒,除非那是J。
J對於受害者感謝自己的得意。
一瞬間顧朗腦子裡冒出這樣的想法,可立即被自己打消了,他在心裡頭打著哈哈,覺得自己的腦洞簡直大的可以,可之後,不知道是否是因為有了這樣的矛頭,他意識到的問題越來越多,連到沈沉家,都渾身冒著違和。
茶。
他甚至都快將那包茶葉盯出了孔,除了正式場合沈沉會因為環境因素品茶外,他對於茶可是一點好感都沒有,說是為了招待自己好解酒,可以往自己常住在這兒他都沒有想到這層,現如今他已經幾乎沒有借住在沈沉家,反倒有了這樣的念頭,怎麼想都不是很對勁。
可這些,都只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他一度覺得是自己想多,拼命洗腦,沈沉給自己提的保老大的建議,也是沒有預料到結果的失誤罷了,並不是刻意給自己設局。這些時日,顧朗一直在內心掙扎著,他覺得自己愧對彼此五年來的互信關係,更愧對拼命保護自己的沈沉,他分明對自己以命相抵,自己卻對他起了疑心。
顧朗吐了口煙,他真的不希望事情發展到這樣的局面。
他竟然不由自得試探了沈沉。
得知了王父對李輝進行威脅後,他本能的把自己立在了跳腳的地位,而後試圖觀察沈沉的回應,一切做起來看似順理成章,可主要目的卻是沈沉,不是李輝。
他在憤憤離席後站在門口看著留下來的沈沉,他們兩人之間的對話不大不小,還是他能聽到的程度,他看得出沈沉對這件事的在意程度,心裡安慰不少,但看到他出來後看見自己一瞬間柔和的神情,顧朗竟有種被子彈射穿的感覺,他覺得無地自容,可他卻將自己的演技發揮淋漓盡致,一連下來對沈沉發起質問。
如果他是J,他應該不會希望警方過多去涉及王父跟李輝的恩怨,但是這顯然是不合理的舉動,要是沈沉有一丁點附和自己的行為,那他是犯罪嫌疑人的可能性就更大,但反之也不意味著這層顧慮可以打消,畢竟J是個很聰明的人。
顧朗心臟緊縮的快擠出血來,他很害怕沈沉有一處回答的不好,一旦他光明正大的察覺到沈沉的不對勁,他就不能再欺騙自己,並且不得不把沈沉列入嫌疑人的行列調查,還要提防被對方察覺面上繼續做著好好朋友,他不希望這樣的狀況成為現實。
好在沈沉說的一如他曾經那樣的聖母,他正在內心裡鬆了口氣,卻不小心說了不該說的話,一時間想反駁抓起對方的手,卻在之後感覺到那個違和的手痕。
到底是註定要讓他察覺到。
食指附近,是長久勒出來的淤痕,還像線圈般繞了幾道,痕跡不深,還不太規則,粗的一條線附近還有幾道若有若無的紋路,應該是戴著特質手套造成的,沈沉會因為什麼理由套著手套還製造出這樣的痕跡,而且長期如此… 顧朗是怎麼也無法替對方找出個好的藉口。
一波三折,顧朗突然像是窒息般,任由沈沉牽著,眼睛卻始終都離不開手上那像套鎖般緊緊箍住跟前人的手痕。
他知道,事情不會這麼巧。
顧朗用腳踢了下圍杆,險些將菸灰缸震了下去,他煩惱的抓著腦袋,把叼著的菸頭狠狠的捻滅在圍杆下,徹底無視了旁邊菸灰缸的作用,他像是洩憤般狠狠的旋轉著菸蒂,最後憤怒的直接將菸頭甩了出去,怒吼了聲:
“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