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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展感到一股寒氣從腳底升了上來，她眼前彷彿看到了那雙斷腿，正朝自己走來。她趕緊閉上了眼睛，好一會兒之後才慢慢張開眼睛，映入眼簾的卻是鍾歲安那張關切的臉：&ldo;你怕了？&rdo;

&ldo;誰怕了？&rdo;蘇展嘴硬，小聲地說了一句。

&ldo;怕也沒關係，有我呢！&rdo;鍾歲安緊緊握著蘇展的手，把臉湊到蘇展眼前，就快碰到她的鼻尖：&ldo;讓我來保護你，就什麼女鬼也不怕了。&rdo;

蘇展心頭一熱，笑出聲來，卻不敢正視鍾歲安，把頭垂得低低的。

&ldo;展！&rdo;

&ldo;？&rdo;

&ldo;今晚，能陪我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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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越來越暗，田心子巷外的一間小吃店裡，朱斯亮看著巷子裡的店鋪一間一間地陸續拉下鐵閘門，沒半點心情地抓著筷子在已經空了的碟子上急促地點著。終於，當他看到那個盼望已久的人出現在眼前的時候，高興地站了起來，在店門口招呼：&ldo;阿桃，阿桃。&rdo;

憔悴了許多的阿桃看到了朱斯亮，對他出現在這裡有點吃驚，猶豫了一下，還是朝店裡走了過去。

朱斯亮馬上讓店裡的人端上一杯清茶，又叫了一碟炒牛河，兩個燉盅，兩個甜品，拉出椅子讓阿桃坐下後才問：&ldo;你剛參加完何師傅的喪禮？&rdo;

阿桃點點頭，雖然她父親禁止，但她還是執意去了，從出殯到下葬，喝完解穢酒，忙到現在才回來。雖然她極不情願回去，因為回到家裡難免又會被父親訓斥一通。

&ldo;何師傅的喪事，大都是盛林的員工吧？&rdo;朱斯亮隨意地問，&ldo;像何師傅這麼重要的大師傅，盛林的廠長也去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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