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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到他時突然停下腳步,好象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他。他站著不動,目不轉睛地望著她,然後舉手招呼她過來。
她猶豫了好久才走向他,久到他開始懷疑她是否會做出令人完全意想不到的事,例如轉身離開,那樣會把不甘願演得太過火,促使她的保護者採取行動。
但後來她開始緩緩走向他。他把毛巾圍在腰上打個結,遮住身體的反應。
莉玫慢吞吞地走向強恩。她戴上墨鏡不讓他看出她的表情。天哪!他應該在她心臟病發作之前趕快穿上衣服。她在墨鏡後盡情欣賞著他肌肉結買的身體。他的肩膀和胸膛上還閃著水珠,半乾的頭髮用手指隨便扒過。他看起來狂野又危險,使她強烈地想要碰觸他。
當她走到他面前時,他露出生硬的微笑,好象他那張嘴從來沒笑過,但為了她而勉力為之。這是譚子,她心想,不是強恩。強恩是個善於表達感情的人,除非他當別人當得太久,連麥強恩對他也只是另一個角色。
「剛才我差點以為妳要掉頭就跑。」他低聲說,替她拉出椅子。「不要那麼不情願。」
「我自有分寸。」她坐下來,不在乎自己聽起來像吃了炸藥。睡眠不足使她脾氣暴躁。
他站在她背後,一動也不動地看著她。接著他把手伸進她敞開的襯衫裡,手掌緩緩滑過她赤裸的肩膀,好象再也無法按捺碰觸她的衝動。她從未體驗過如此剋制又撩人的撫觸,令她全身經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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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回手,拉好她的襯衫,繞到她對面坐下。當他背對著她時,她看到他的左肩肝骨處有一道十公分的細長疤痕。即使知道那不是真的,她還是看不出它是怎麼弄上去的。那道疤痕看起來非常像真的。
等他在她對面坐下後,他左耳垂上的鑽石耳環更令她吃驚地猛眨眼。他的耳朵沒有穿耳洞,如果有,她以前一定會注意到。而且昨晚他並沒有戴耳環。如果疤痕是假的,那麼耳洞也可能是假的。改變的髮際線看來也很真實。去掉這些可供辨認身分的小特徵後,儘管有相同的臉孔,他還是不會被人當成譚約瑟。只要沒有可供比對的齒模記錄或DNA樣本,就無法證明他們兩個其實是同一個人。
黑短褲、白上衣的侍者靠過來。「兩位需要什麼?」
「午餐。」強恩用流利法語說。
莉玫環視庭院的優美風景。游泳池邊的人變多了,因為其它人也選擇在戶外用餐。談笑聲、戲水聲和杯盤碰撞聲四起,因此他們擠在小圓桌邊說話並不會顯得奇怪。
強恩調整遮陽傘使她免於日曬,也使屋裡的人無法完全看到他們。他在坐下前先穿上圓領衫。她惋惜衣服遮住了他的肌肉,但也承認至少現在她可以比較專心了。
「我到過陸義的辦公室了。」他把聲音壓低到只有她能聽見。「我弄到了門鎖密碼,也仔細察看了保全系統。今晚有什麼節目?」
「跟昨天一樣,盛裝宴會、自助餐和跳舞。」
「很好。人們會四處走動,想盯我們的梢沒那麼容易。我們每支舞都跳——」
「穿高跟鞋不行,我會變跛腳。」
「那就別穿高跟鞋。」
她瞪他一眼,但他不可能看到,因為她戴著墨鏡。「在我帶來的衣物中,只有高跟鞋能穿到宴會上。」
「好吧,我們只跳幾支舞。我會採取積極的行動使每個人都看得出我們是一起的,所以妳到時別驚慌失措。」
「為什麼要採取積極行動?」她的喉嚨發乾。她希望侍者趕快把強恩點的礦泉水送來。
「好讓別人發現我們一起消失時,認為我們去了比較隱密的地方例如妳的房間。」
「陸義和嘉娜怎麼辦?」
「嘉娜好解決,陸義比較棘手。我們可能得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