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1/3 頁)
烏雲厚重,夜色中,也能清晰感受到它將欲墜下的壓迫感,空氣因此稀薄,陳靜安快感覺呼不出過氣來。
沈烈既融入黑暗,也是黑暗本身。
陳靜安反倒冷靜下來,她梗著脖頸,聲線亦有冷意:“那有怎麼樣呢?”
“就算我跟秦宜年分手,沈先生,我們也絕無可能,我知道你身居高位,要什麼沒有,你大概認為玩弄人很有意思,我卻覺得反感噁心,厭惡,是我對你的第一印象,也只會是唯一印象。”
“噁心,倒盡胃口。”她從未如此惡毒過。
陳靜安仰著臉,感覺到臉上有涼意,一滴雨濺落,她來不及擦拭,有隻手比她更快,捏著她的下顎,指腹摁擦著水漬,力道稍重,臉頰軟肉陷入,她駭然,對上沈烈漆黑眸光,懷疑他是要掐死自己。
沈烈的神情異常專注,指下的觸感細膩,他感知到骨骼,小巧的像是個精巧物件,小巧也脆弱。
他其實並不在意。
喜歡也好,厭惡也罷,無關緊要,他想要的東西,到最後總是能得到,時間問題,他不是等不起。
“下雨了。再不走,就晚了。”
只是一個友好的提醒。
沈烈鬆開手,又退後一步,退到光亮處,路燈光線裡,冷光一閃而過,像找不到方向亂撞的飛蠅。
陳靜安彷彿多看他一眼都會做噩夢,轉過身,背影果決,很快消失在黑暗裡。
但,這場雨下得突然迅速,回宿舍,她還是淋了些雨。
阮靈在宿舍,看到她臉上有沒來得及擦乾的溼意,碎髮黏在額頭,唇色泛青,一位是被冷到,拿出乾毛巾擦拭,等陳靜安洗完澡出來,又泡好感冒沖劑,讓她喝下:“最近幾天氣溫驟降,一定要注意防寒保暖,別到時候感冒了。”
“謝謝。”
“跟我還客氣什麼呢。”阮靈在旁邊坐下,“傘還回去了?”
“還回去了。”
阮靈點頭,開啟電腦:“還回去好,我覺得那位沈先生挺嚇人的,在他面前我都不敢怎麼說話,跟這種人,還是不要交集的好。”
陳靜安握著杯子,將剩餘的沖劑一口喝完,唇齒間全是藥材的苦味。
—
隔天,陳靜安收到一條簡訊,只有一行字——地址,以及時間。
對方號碼不是京城本市,也猜到這大概又是沈烈的手筆,方式簡單直接,她盯著那行字看許久,幾乎快不認識漢字,最後還是給秦宜年打電話。
電話接通,陳靜安談及自己這幾天沒什麼課,要不要過去看他,秦宜年起初詫異,最後說最近天氣不好,出行不便:“你啊,就乖乖等我回來就好,再說你來了我也在工作沒辦法陪你,你會很無聊的。”
“我帶著琵琶,不會無聊。”
“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你以前不會這樣的。”
陳靜安眨眼:“沒事,只是問問,你要是沒時間就算了。”
“乖,再等幾天,我回來陪你。”
陳靜安結束通話電話,有些東西一旦被開啟,就再難關上,她心裡已經猜到七八分,但有些事,也只有親眼看到才死心。
她定好機票,去濱城,阮靈以為她是想念男友,迫不及待今天就走,陳靜安撥出口氣,跟阮靈說秦宜年很可能有其他人了。
“他劈腿?不可能吧,你們倆感情多好,他多喜歡你啊,靜安,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或許,所以我想過去確認。”陳靜安臉色發白。
阮靈站起來,臉色凝重些:“你怎麼不早說,這樣,我陪你去,要是他真敢做對不起你的事,我替你打他。”
“不用,我一個人可以,最差也只是分手。”
從京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