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3/5 頁)
時,耀星蕪就在望柔臺上。
柔妃最喜歡的飛煙閣內,墨綠色的雙層厚錦繡團花的幔帳低垂著,外面杏色的軟紗隨風漫舞。一身尋常打扮的耀星蕪一臉凝重的端坐在浮刻雕花的紫檀木貴妃椅上。
福公公躬身站在耀星蕪的面前,手裡捧著一疊三個漆黑的木匣子,最上面一個匣子大開著,裡面赫然就是鸞家一直在尋找的鸞秋意。匣內灌著石灰,鸞秋意死前的驚恐、絕望的表情完全清晰的被儲存了下來。
過了好久,耀星蕪終於動了下,往後靠了一下身子,緩緩地開了口,“仔細說說吧。”
福公公手捧著匣子沒動,身子躬的更厲害,“五天前,一個江湖遊醫攔了樂老親王府上阿壽的馬車,送上了一個包裹,說是可以醫治老親王的陳年舊疾。阿壽回府後開啟就看到了這三個物件,阿壽不敢怠慢馬上呈給了老親王。老親王謹慎起見沒有聲張,等到今天上午太醫院喜東坪巡例去親王府請脈時才讓他悄悄地帶了回來。”
“知情的都處理乾淨了?”耀星蕪聽完,首先關心的是保密問題,隱忍多年,小心翼翼的維持著表面上的風平浪靜,突然有了這樣的變故,或許就是一個轉機,還是謹慎一些的好。
“皇上放心,絕對不會漏了半點風聲。”福公公肯定地說。樂老親王府上的大總管壽公公是和福公公是一起長大的,後來又一起入宮,雖然入宮後跟了不同的主子,但是主子之間秘密來往多年,他們這一對老友也相互配合了多年,他對壽公公的行事風格很瞭解,那些見過這匣子的人早就不可能再多說一個字了。
本來耀星蕪對於那位老皇叔也是極放心的,只是事關重大,他習慣性的小心再小心,現在聽了福公公肯定的回答,這一點上終於完全放下心來,接著問到:“來人可留下了什麼線索?”
福公公顯然早有準備,他把三個木匣子輕輕地放在旁邊的長條小几上,麻利的開啟第二個盛著鸞大那顆偏大的頭顱的那個,從蓋子的夾層裡取出一張便箋來,雙手恭敬的呈給耀星蕪。
耀星蕪一點也沒有顧及這個便箋在裝著死人頭的匣子裡放了多久,毫不猶豫地伸手接過,展開細看,“大漠血鷹借路藤繩邊城,路資奉上。”字如游龍,狂放不羈,如同它的主人般狹裹著斜睨天地之勢。
耀星蕪盯著便箋,若有所思,口中自言自語般輕嘆,“大漠血鷹麼,不就是那個幾年前被鸞秋意亂箭阻撓過境的那批人?才幾年的時間竟然有了這麼盛的氣勢,做出了這麼大手筆的買賣。”耀星蕪說著,臉上不自覺地帶上了豔羨的表情,隨即又眼神黯淡,輕輕地嘆了口氣。
福公公是耀皇寢殿含元殿的大總管,也是從耀星蕪襁褓之中就跟在他身邊的老人了,只消主子一個眼神,就能明白什麼意思。他看著耀星蕪原本神采奕奕的臉逐漸黯然失色,忍不住勸到,“皇上不必太過傷懷,鸞家前不久剛開了祭壇求助,這次又失了子,鸞家亂了。”
是的,三個多月前,鸞妃停了十幾年後又開了祭壇,肯定是遇到了十分疑難之事,雖然之後也沒見鸞家有什麼大動作,但是現在鸞秋意被殺,其中必定有著什麼關聯,說不定耀家的機緣真的到了。耀星蕪終於收拾起滿腹的感慨,重新轉回到眼前的境況上來,“大漠血鷹,這筆人情,耀家記下了。”接著他話題一轉,吩咐道:“告訴雲峰,密切監視京中動靜,看下一步棋,鸞家老狐狸要怎麼落子?!”
“是。”福公公答應著退了出去。
偌大的屋子又只剩了耀星蕪一人,他注視著那三個敞開普通匣子,裡面的人頭由於失了血,灰白著麵皮,給死前恐懼、痛苦的表情更增上一層詭異。
耀星蕪盯著看了許久,才抬起頭來望著虛空,喃喃地自語:“柔兒定是不喜歡這樣血腥腌臢的東西的,不過此事不比尋常,還是讓你看一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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