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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心身輕快的陳鳴遊蕩在成均公學的時候,同時間下關碼頭外的一家街邊小店裡。
兩個年級不大的年輕人相對而坐,桌子上只有一涼一熱兩道普通的菜餚,再人手一碗米飯。一旁放著一個茶壺和倆水杯。
“沈源,你真要去四川做工啊?那裡現在的局勢還不明,第一師雖然勢若破竹,但它還要兼顧雲南,萬一戰事波折,苦的可就是你這樣的公員了。”
黃定友感覺自己同窗實在太輕率了。他家中就算有困難,也不該輕易的跑去四川啊。如果去了四川堅持不下來,半途而廢,這就等於身上有了莫大的汙點,就很難再有出頭之日了。
沈源今年十八歲還不滿,他放下筷子,臉上帶著苦澀,如果有別路可走,他如何願意冒險去四川呢?但他父親上半年病去,家裡的家當為了給父親看病買藥是賣了個精光。而母親因為悲痛臥床不能起,家中弟妹年紀又不大,他這個做長子的如果還不能挑起家裡的大梁,那就枉為人子了。
“定友,我家中是實在揭不開鍋了。家母體弱,還有一雙弟妹在,我身為長子長兄,必須把這家給撐起來啊。”到四川工作是有危險,但薪水也豐厚啊,而且收錄條件也低。
“戰區省份公員的工資比其他地方本就高出一級,政府外派的工作隊,如流動法庭,薪水比呆在城裡的公員又要高上一級,加上補貼、津貼,我每個月就能拿到十五塊銀元的,這樣家中不但吃食花銷有了,還能存下一筆錢來。等過上幾個月家中的經濟好轉了,我就要田不要餉。辛苦傷幾年,我沈家就能重新站起來。”
沈源給自己的同窗算起了自己一個月除了銀元外還能拿到的物質補助。包括兩雙鞋子、二十斤大米、五斤油、兩斤糖、十斤水果、五尺布、五斤雞蛋或五條魚,全攏在一塊怎麼的也能值上一塊多銀元!那油米雞蛋水果糖啥的,正好給他母親弟妹補補身子。
小門小戶人家,這些實物補助拿回家裡貼補家用,每個月能給家裡剩下很多錢的!
“不過我聽說你們下鄉之前,要先在哪個政治和法律學院學上幾個月!?”
“是有這麼回事。我們這一批人的學習點都在武漢。學習期間每天吃住都在學校,逢十休息一日,待遇還不變。”沈源說道這裡感覺著很安心。而黃定友卻噗嗤一笑,“你小子真是鑽進錢眼裡了。學校裡吃住待遇固然一等一的好,可制度嚴格,一切都以軍隊的紀律為先。每日清晨六點就要起床跑操,圍著校場跑上三圈。接著再是早讀,到七點,全校師生準時吃飯。八點準時上課。”
要問黃定友為什麼知道的這麼清楚?那因為他的一個表兄就考進了政治學院,沒有去魯山的中心校區,而分到了武漢的分校。
“每日所學之書不類經典。當今朝廷尚雜學,政治學院的教學更是以此為基,說是擴充套件學生的見識,開拓眼界。法學方面我到沒聽人提到過,但想來也少不了要讀那一本本厚厚的大部頭,還有模擬教學,課堂實踐。”黃定友說這些話不是為了顯擺自己的‘見多識廣’,而是給沈源提一個醒兒。
聽到黃定友說起課程,沈源臉上的表情苦澀的能滴水。陳漢的規章制度,不是說你報名了進學校了,就萬事大吉了。三個月到半年的學習期,每月的考試那就是一道鬼門關。如果六個月後還不能走出校門,那就只能被降級使用,或是被清退。
當然,沈源臉上雖然很苦澀,內心裡卻鼓著無比堅決的信心。他不想被清退,他不會被清退!不會被直接踢出學校,填進地方政府下轄各機關裡,做真正無出頭之日的底層基層。
……
漢王宮裡。
只穿著一身中衣的陳惠忍著腥味,將玉碗裡的鹿血一飲而盡。作為自古以來的珍品,味道於鹿血來說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面,重要的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