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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鵬起別的話沒有,直接就進入正題。陳鳴便將自己知道的和拜訪縣衙的過程敘述了一番,高鵬起本就板著的臉一下子就青了。
“常瑞這是不打算放過你們家了啊。他這是要徹底的把陳家榨乾,好歹毒的心腸。”高鵬起破口大罵,陳惠這一倆月中為常瑞‘開啟局面’可謂盡心盡力,為常瑞現如今在魯山的根基可立下大功的。這常瑞竟然拐過頭來就把刀子對準了陳家!高鵬起也算是見多識廣的了,就沒見過如常瑞這般狠的人。
“舅舅,以我之見,常瑞這狗官怕一到魯山就已定下了要剷除我陳家的計策了。李天河是什麼人?舅舅不知道嗎?沒有李州同在背後撐腰,他是絕不會摻和進來的。既然他摻合進來了,那就是李州同摻合進來了。不把我陳家剝幹榨淨,如何能滿足了常瑞和李州同的胃口!”
陳鳴不打算將自家準備落草的盤算告訴高鵬起。這不僅是出於保密,更是因為高家是不可能跟著陳家一塊進山的。
你別看高家只盤踞在魯陽關,那魯陽關可是聯絡南陽盆地與中原腹地的唯一官道。魯陽關巡檢的位置肥的呢,高家當年走通的是知州的路子,這才耗盡家財謀得了這一肥缺。那知州都離任汝州多年了,高家也沒同其斷了聯絡,逢年過節都有一份孝敬送到。
也是配合著那知州的面子——人家現在還在官場上呢,雖然遠在廣東——再加上高鵬起會做人,該孝敬的孝敬,該分潤的分潤,高家才能一直把住這塊風水寶地,一年下來除幹打淨,怎麼著也能有三四千兩銀子落到口袋裡。這銀子是純‘利潤’,高家的收益比起陳鳴穿越前的陳家,絲毫不弱。
而陳家的收益是陳惠靠著縣衙的差事和一千多畝田地,以及整個陳家產業的分潤得來的。
高鵬起在陳家就喝了兩口水,拍拍手就出去拉關係了。陳鳴送他出門,說只要是錢財上的事情,讓他千萬別客氣,只管到家裡來取。高鵬起把手一擺,快步走上馬車。
陳鳴看著遠去的馬車暗暗可惜,高家的關係只能通到那位前任知州大人。這位大人現下可是廣州肇慶的知府,但他離開河南官場多年,人走茶涼,這影響力已經不堪一提了,只能說還剩下一些關係在。而其他的官兒們,看在他步步高昇,還有一份前途的份上,沒有難為高鵬起這個遺老,這已經很給面子了。高家要是像真的起作用,還是要拿銀子砸,把那些關係用金銀砸實了,可這樣的路子並不是明面上的陳家趟的起的啊。
現在站在陳家對面的是常瑞和李釗,前者知縣,後者州同,要壓下他們至少是知州吧?
然汝州的知州王俊是出名的老好人,糊塗州官,信奉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之為官理念,你就是把關係打到他面前了,讓他為了區區一個典吏與州同和一縣知縣鬧生分,那要出多少銀子才行啊?
舅舅這條路註定是起不到大用的。
第四十六章 裹脅
晚上,帶著一身酒氣回來的陳崗和高鵬起,全都陰沉著張臉。高氏看了他們的臉後,問都沒有問,只不住的掉淚珠子。她算徹底死心了!
陳鳴板著一張臉回到自己屋,眼睛望著布帳,似乎看到了不久後自己殺回縣城的那一幕。那個時候的陳家跟現在就是徹徹底底的兩個世界了,這幢大屋子,自己可能日後都不會再有住進來的時候了。“誰也說不準將來啊!”
誰敢說自己的造反大業就真的會順順利利?乾隆中期時候的造反啊,想象就讓人違和。還沒有徹底沒落的綠營,有著幾支精銳部隊的八旗兵,以及保持著挺強戰鬥力的西北邊軍,說不定那場戰鬥自己就掛掉了呢!
陳鳴事到臨頭,有些緊張,腦子裡出現這種失敗傾向的論調很正常。這就像那婚前恐懼症。
雖然老天爺讓他穿越過來,就是有一定的‘天命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