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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氣便越過了缺口,在那書生先前坐處足尖一點,又躍過了最後那小缺口。
書生見嶽子然負了黃蓉履險如夷,心中也自嘆服:“我自負文武雙全,其實文不如這少女,武不如這少年,慚愧啊慚愧。”側目再看黃蓉,只見她雖然臉色慘白,但卻洋洋得意,想是女孩兒折服了一位飽學的狀元公,掩不住心中的喜悅之情。
書生心想:“我且取笑她一番,好教她別太得意了!”於是說道:“姑娘文才雖佳,行止卻是有虧。”
黃蓉道:“倒要請教。”
書生道:“‘孟子’書中有云:‘男女授受不親,禮也。’瞧姑娘是位閨女,與這位小哥並非夫妻,卻何以由他負在背上?孟夫子只說嫂溺,叔可援之以手。姑娘既沒有掉在水裡,又非這小哥的嫂子,這樣揹著抱著,實是大違禮教。”
黃蓉聞言頓時心中有些無言,她心中原本是沒有這些禮教大防概念的,不過因為與嶽子然之間羞人的事情做的多了,此時聽書生打趣反而不知道怎麼辯駁了。
嶽子然聞言為黃蓉解圍道:“‘嫂溺援之以手’尚且謂之從權,何況未婚妻乎?況且孟夫子最愛胡說八道,他的話怎麼也信得的?”
書生顯然受儒家文化荼毒頗深,受不得別人說儒家亞聖孟夫子半點不好,聞嶽子然言頓時怒道:“孟夫子是大聖大賢,他的話怎麼信不得?”
“呃。”嶽子然略微遲疑,他來自千年以後,《論語》之類的儒家典籍讀之甚少,到這個世上後更是沒有讀過幾天書,能夠識得繁體字書籍,寫出一手別人看得懂的繁體字已經是很努力了,哪有什麼可以引經據典為自己辯解的話。
黃蓉最見不得別人對嶽子然生氣,笑吟道:“乞丐何曾有二妻?鄰家焉得許多雞?當時尚有周天子,何事紛紛說魏齊?”
書生頓時怔住了,呆在當地,越想越對,半晌說不出話來。
黃藥師對聖賢傳下來的言語,挖空了心思加以駁斥嘲諷,曾作了不少詩詞,這首詩便是黃藥師所作的用來諷刺孔孟的。
孟子講過一個故事,說齊人有一妻一妾而去乞討殘羹冷飯,又說有一個人每天要偷鄰家一隻雞。黃藥師就說這兩個故事是騙人的。
這首詩最後兩句言道:戰國之時,周天子尚在,孟子何以不去輔佐王室,卻去向梁惠王、齊宣王求官做?這未免是大違於聖賢之道。
書生心想:“齊人與攘雞,原是比喻,不足深究,但最後這兩句,只怕起孟夫子於地下,亦難自辯。”又向黃蓉瞧了一眼,心道:“小小年紀,怎恁地精靈古怪?”又看了嶽子然一眼,心道這小子的福氣倒是不小,看這姑娘的樣子,護短的很。
書生當下不再言語,引著二人向前走進廟內,請二人在東廂坐了,小沙彌奉上茶來。那書生道:“兩位稍候,待我去稟告家師。”
第二百二十九章白雲深處有人家
白雲悠悠,歲月悠悠,天地悠悠。
天色漸暗,向西望還是漫天紅霞,頭頂卻已經是星辰憑空出現,一閃一閃,好似觸手可及。書生身影消失在內室之後,便再沒有出現。但已經到了地頭,嶽子然反而不是很急了,他輕飲一口茶,站起身子來走到廟門口,望著廟外的景色,有些出神。
隨著情花毒素漸入肺腑,嶽子然已經漸漸感到內力不支了,恐怕他堅持不到被救走的裘千丈交出解藥,便會駕鶴西遊了。事已如此,嶽子然心中反而少了幾分急躁,可以用更多的時間來審視自己的內心。
“危樓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他輕聲吟道:“這裡的情景倒與摘星樓有些相似。”似乎是觸景生情,嶽子然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他昔日練劍的情景。他劍法學自百家,但真正讓他的劍法得以蛻變的其實是在被陳玄風打落漢水以後。
猶記那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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