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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按壓著她家徒四壁的圍牆,四周黑壓壓的,沒有聲音,沒有一絲能住得人的氣息,看著竟像是在山洞裡。
只不過這世間,難道還有我尋不到的山洞不成?
媚娘卻像知曉我的意圖般,按住我的手,搖搖頭,顏色悽慘,“不要找,不用來找我……我在此處修行,覺著好得很。”
我費力掙脫她冰涼雙手,死命問她,“是誰?是誰將你困在此處?”
她睜大了眼,瞳孔擴散,甚是迷茫。
飛沙走石,媚娘離我愈來愈遠,到最後,她淚眼婆娑,緩聲道,“不要怪他,小妖,他不過是不想我步他的後塵,所以,不要怪他……”
我止不住想問,“他”是誰?“他”是誰?但流光飛舞,黃沙漫天,媚娘遠去了,身影泯滅在永無盡的黑暗裡……
到拂曉我方掙扎起身,眼裡塵封了些細碎的水澤,腦海裡盪漾著一句“不要怪他,不要怪他”,聽著竟是��說煤堋�
天還未大亮,我咬咬牙,決定往無名山走一回。
出發之時,我還特特去了一回前廳。大師兄正在庭院裡收集露水,見是我來,還不忘驚呼一聲,與我打招呼道,“小十四,今日你倒起得頗早。”
我神情懨懨的,也沒怎麼答話。大師兄見我眼底一派青白,不免擔憂,撫著我的額,關切道,“怎麼了?面色不大好看,是中了風寒?抑或是睡得不好?”
彼時我正處於腦袋進水的昏迷狀態,只曉得與師兄說,“我,我思鄉了。”
大師兄噗嗤一聲,摩挲著下巴,惶惶然道,“眾師兄弟來靈鷲山時多有思鄉情誼,始始幾個月總是住不慣的,倒是小十四你這個思鄉之情爆發於幾個月後,倒有些讓人難以理解。”
我呲牙咧嘴的朝他笑,笑得他很是惶恐不安。見我的這個思鄉症,不發則已,一發驚人,回頭便進了內室,將此事與師父細細稟報了。
我在前廳等得焦急,一盞茶時候大師兄拿著個拂塵出來了,說師父允了我今日回鄉。大師兄又仔細囑咐了幾句,讓我莫要在路上耽擱,早些回來,也能趕得及做晚課。
我行了兩步,又回頭,腆著臉問,“今日庭院裡,可沒再綁著什麼兇獸了吧?”
大師兄愣了半晌,回神道,“什麼兇獸?”
我抽了抽嘴角,咳了咳,眉飛色舞道,“師兄不知,上回那頭火麒麟,差點把我的衣裳都咬成了碎布條……”
大師兄略略笑了笑,澀然道,“上次是師兄沒能提前告知你,害你受了些委屈。說來也巧,那日之後,山上便換了禁制,師父也不允客人隨意來訪了。”
若不是師兄提起,我斷然不會知曉,在那日之後,山下還時時盤桓著一匹纓火四溢的火麒麟,最後還是大師兄親自下山給趕跑的。
我一邊聽大師兄嚼些話頭,一邊不慌不忙騰起朵祥雲來,大師兄拍拍我的肩膀,目光裡頭任重道遠,待得我飄到了半空上,方朝我擺手,呼喊道,“對了,十四,師父說今日雷公施雨布雷,你可要當心啊,切切記得在申時之前趕回來……”
我擺正雲頭,師兄的叮囑被風吹了好幾個跟頭,飄到耳朵裡,只剩下零碎的幾句當心。
我馬不停蹄的下了山。
無名山距離靈鷲有些遠,無名山在東邊,靈鷲在西,偌大一個皇宮橫亙在間中。許久未曾到御花園裡探探,我便臨時起意,想著到皇宮裡行一躺,順路看看青莪。
我只身泯入集市裡,化了個尋常人模樣。一個轉身,恰巧便停在了一處名為“董氏稠緞莊”的鋪子前。顯然是新開的店面,裝飾門面都還很新,老闆是一名樣貌清秀的年輕人,見我乍然站在店鋪前,便是笑臉迎來,“客官想買哪種布匹,小店品種繁複,一定有你喜歡的。”又搬出來一些布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