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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覺間已過晌午,四人飲了酒,又吃了些菜,便各自回府了。
盛夕鈺喝得不少,今日是有事相托,這酒是免不了的。所以,回到王府,入了自己便合衣睡下了,整整一個下午未曾醒來。
梅生知道王爺回府,這後腳便從梅園過來,可剛進屋便聞得那一股濃郁的酒味:“爺並不擅喝酒,怎的喝了這許多?”
梅生入得裡屋,穿過屏風,看盛夕鈺合衣而臥,心裡心疼又擔心。遂命人取了水與毛巾來,就著盛夕鈺此刻的姿勢與她淨面。
梅生輕輕擦拭盛夕鈺如玉的面頰,毛巾所擦拭過的地方竟然白了很多,梅生當即詫異。遂將她整張面龐都擦拭乾淨,一張嫩白瑩潤的絕美臉頰出現在眼前。梅生震驚不小,目光看向手中已被黃漬浸染的白色毛巾,為何爺要掩蓋傾城容貌?將臉塗黑,雖是掩不住她絕色清秀的面容,可那面容和現在這剔透水靈的容貌相比,自是相差甚遠。
梅生手指無意滑過那柔嫩的肌膚,令梅生心底頓生盪漾。一過,眸底神色閃爍,溫軟的指腹又似留戀一般再次輕輕滑動那嬌嫩的臉頰上。
“此般膚如凝脂,那便是女兒家也不可比的。”梅生目光深幽起來,“為何爺不是女兒身?”
盛夕鈺晚間才起,可這剛起,便得了個令她頭疼欲裂的訊息。
誘君顏 八
福伯傳話進來,橫濱公子送了份大禮於她,此廂這份厚禮已經安置在了秋苑。
何物會被安置於秋苑?
當然是美人!
盛夕鈺乍聽吃驚不小,當即便覺此事不對,前後想來,原來早入了橫濱、清原二人的套。橫濱公子為璇璣贖身,後又虐待璇璣,本是說不通。這廂想來事情已經明瞭了,恐是橫濱公子當日便設下這局子,等著她鑽呢。
橫濱公子是早算好盛夕鈺會出手相救,這便又是賣了人情給盛夕鈺,又大張旗鼓把璇璣送進王府。瞧著吧,事情還沒完呢,這套子也下了,禮也送了,目的該就來了吧。
盛夕鈺連嘆三聲,竟遭了橫濱與清原的道,是她太愚蠢還是怎的?
本與各家公子甚少往來,橫濱公子當日相邀便已疑,偏生那正是與太師政見不和之時。倘若她在那時候不應邀,便是應了輿論傳言,她與太師已反目成仇。事後坊間傳聞她並未深究與橫濱公子,只當是橫濱公子為父親出氣所謂,哪知,此事竟還有後續。
罷,事已至此,便等著橫濱公子與那清原公子的最終目的吧。
梅生並未離去,待福伯離去便走向盛夕鈺,眸光生怨,道,“爺昨日才金口玉言,答應了四位公子,然,今日就……”
盛夕鈺撫額,竟忽然覺得頭疼,須臾,道,“這並不是本王的意思,是那橫濱公子……唉,想來,定是橫濱公子有求與本王。”
梅生斂下目光道,“梅生知此事並非王爺本意,送禮之人居心叵測,爺當是要小心。不如,爺將那‘大禮’遣送回去,免得落人口舌,說王爺徇私枉法,收受賄賂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梅生這話也在情理中,盛夕鈺確實怕麻煩得緊,她這顆頭顱隨時都有搬家的可能,朝上之上君主面前,她時時提心吊膽,句句謹慎,就怕觸怒聖顏,惹了大罪。
可今日此事,卻是推脫不得。
橫濱公子在璇璣一事上早斷了盛夕鈺的後路,表面看來,橫濱公子是看在盛夕鈺的面子饒璇璣一死,然後順水推舟又將璇璣以‘大禮’贈於盛夕鈺。倘若盛夕鈺將璇璣送還太師府,璇璣必死無疑。
她本是救人,卻還是在害人。
此事也怨她,若不是她當日一時興起,賣弄文采作那些個詩詞,讓橫濱與清原誤以為她對那璇璣別有情意,又如何會陷璇璣於危難中?
橫濱居心叵測,別有用心,可璇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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