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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你打贏了一位小神仙?”老和尚問起了正事
“才一天就訛傳成這樣了?哪裡是打贏,只是嚇跑罷了!還害得自己被凍成了冰坨!”孟一葦苦笑不已
“那也不錯了!以你這不能習武的身子骨,能夠嚇退武道小神仙,夠你吹的一壺。”老和尚撇撇嘴,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突然問了一句,“世有因果,別人避之不及,為何你主動沾染?”
孟一葦一愣神,隨口吹開眼前迷霧,答道,“肉身之始便墮入因果之中,欲掙扎,但無用啊!”
“唉!世人皆苦,往生極樂,阿彌陀佛!”老和尚罕見的法相莊嚴。
“呵呵,還說我,不二啊!你是得道高僧,為何非要去和那個大喇嘛拼死拼活?這不也是沾染因果!”孟一葦問的輕挑,神情卻格外嚴肅
“因果輪迴,大道佛藏,縱使肉身佛陀,也脫不得,脫不得!阿彌陀佛!”平時不怎麼喧佛的老和尚,今日已經唱了幾句佛號。
隨後兩人都不說話了,無論是大煜第一寶剎的高僧,還是天下第一書院的夫子,都被濃濃的水汽包圍,呼吸都似乎窒了一窒。
晌午,戚滿福到佛堂吃了頓爽口的齋菜,下午搬了一摞蒲團,鋪在向陽的牆根,軟乎乎,暖乎乎,躺在上面打起了瞌睡。
直到夕陽轉山,竹屏裡才有了動靜。
孟一葦出了泉,拭了水,穿了衣。看向旁邊的池子,老和尚沒動靜。不禁走過去,撥了撥水汽,俯身去瞧,原來老和尚枕著池沿睡著了。臉上的皺紋淌著水珠,像老馬跑在顛簸的土路上,一走一停,終於滴落向池水,卻有一半已經留在深深的溝壑裡。
“嘿,老和尚!”孟一葦輕喚
“嗯~”老和尚睡得淺
“你和大喇嘛打架,定在什麼日子?”
“就是冬至日嘛!五天後!”老和尚閉著眼睛
“哦!這樣啊!”孟一葦沉吟了一會兒,“用不用小草來?”
聽到這句話,老和尚睜開了眼睛,“還是算了吧!否則不又開了一段因果?善哉,善哉!”
“那行,我先走了!你繼續舒服著!”孟一葦轉身繞過竹屏風
“小夫子!”老和尚喊了一聲,孟一葦停了腳步,只聽老和尚的聲音有些莊重,“老和尚我雖然六根清淨,但也不脫紅塵。只是有句忠言予你!”
“哦,說來聽聽”孟一葦覺得有趣
“你內裡太熱,外裡太冷,小草恰恰相反,它是外面太熱,心裡太冷。但是不同因卻可同果,你等二人難免落得個同樣下場。”
“什麼下場?”孟一葦重新轉過了身
“唉,小草入了佛門,理該如此,只是你在紅塵,可承受的起‘終身孤寂’四字?”
“終身孤寂?”孟一葦沉吟著,沒有回答老僧,只是慢慢走了出去。
坐在回城的馬車上,孟一葦低頭瞧著竹杖表皮上的斑紋。這根竹杖是新做的,昨天那根插入了引魂骨,已經一併還給了地物府。於是便從苦竹山上,選了根新竹,抹去寒霜,磨去竹節,也算當用。
苦竹的竹紋比較奇特,每節只有墨色的一條,直上直下,像黑色的淚痕。
摩挲著苦竹紋,孟一葦小聲說著,“終身孤寂嘛!也值得!”
戚滿福駕車還是有一手,馬鞭甩的響亮,車轅轉的輕快。
擦著最後一抹餘暉,馬車進了翼陽城,然後轉轉悠悠,等到停到入微閣的門口,已經星光燦爛。
“那個師尊,我這個以前的同僚要一起吃個酒,您看徒弟我出次出院不容易,可以…”剛挺好馬車,戚滿福就支支吾吾道
“快滾!”孟一葦笑罵一句,戚滿福樂個屁顛
孟一葦獨自回了家,惜朝和玲兒都在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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