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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腰間的佩玉相碰,發出急促而悅耳的聲音。
成都禁宮的垂恩殿上,劉禪就著御案翻看著費禕帶回來的東西。手指像是點燃了火苗,一開始,他伏在案上細細的審閱,忽然像發現了什麼似的,將那些文書抄起來,彷彿忽然就看不清上面的字跡似的努力辨別,急切的目光在字裡行間巡掃著,漸漸的,那黑黑的眸中也爆出了火光。
“混帳東西!!”
啪!
書帛像是散了的羽毛委頓於地,緊接著,御硯、硃筆、麒麟紋印符跟著蹦跳著飛了下來,有的摔得粉碎,有的發出聲聲脆響。
劉禪頭上的冕琉隨著擺動嘩嘩顫抖。他站起身,腳步凌亂地在御案前遊走,臉色漸漸赤紅,喘息聲也越來越急。
“老匹夫!”劉禪停了步子,又是一拳砸在案上。案下躬著身的大臣們都嚇得微微一震。
“竟敢置朕的江山社稷於不顧!置相父的軍國大事於不顧,玩弄權術,不知厭足……”劉禪咬著牙,眼睛裡的火光更紅了。
費禕向前一步,一揖到底:“陛下息怒,請速速降詔,著有司拿李平問罪議處。”
“問什麼罪?”劉禪抬起眼逼視著費文偉:“此等不忠不義之人,欺君誤國,敗廢綱常!傳旨問斬,夷三族。”
未等眾人回過神來,劉禪早已快步歸了御座,一霎時殺罰絕斷,一如成竹在胸的將軍。
“向寵!”
向寵出班叉手。劉禪直視著他,“速帶五百御林軍,齎旨捉拿李正方!”
沒有理會向寵的猶疑,劉禪已經把頭轉向了文班:“董允,你速帶人赴漢中,查抄李正方府邸,凡其黨羽親族,一併押解進京!”
朝臣們面面相覷,似乎不認識座上的人。往日裡總是帶著和善笑容的年輕皇帝,今日裡一臉的殺氣逼人。
蔣琬跨出一步,深揖到地:“陛下請暫息雷霆之怒,聽臣一言。”
劉禪略略轉了身子看住他:“公琰,何事啟奏?”
蔣琬的面上沉穩如水,眼睛深深的望住劉禪:“李平辦事不利,假公濟私,貽誤軍機大事,罪當論處,然,其亦為先帝託孤之臣,國之股肱,若夷族棄市,恐非待老臣之道。不如待丞相還朝,一併議處如何?”
蔣琬話未落地,劉禪便冷冷的哼一聲:“哼!先帝託孤之臣?難道他對得起先帝臨終的囑咐?相父北伐,遠涉艱辛,大軍直逼渭水,正在節節取勝之時,竟被這匹夫一紙假文書誘回,卻還敢口出惡言,誣構相父,險使朕重蹈覆轍,這等欺君害國之人,不除不足消寡人之恨。今日殺之,以明朕與相父北伐之志!他人如若再勸,休怪朕無情!”
蔣琬略愣了愣,用眼睛看看旁邊的費禕,費文偉暗自點點頭,向前與蔣琬站在了一處:“陛下,依臣看,此事還等丞相還朝後決不遲。”
“不必了!”劉禪抬起手。
“朕就是要趁相父未到之時處決了李賊!相父仁慈君子,到時難免不動惻隱之心,不如讓寡人來做這個惡人,替相父絕了這個誤國的小人!”
說著,他已下了御座,啪地一甩袍袖,快步向外走去。申屠急揮著拂塵趕上,朝儀司已經揚起了聲音:散朝——
眾人只得倒退著一一退去。
董允一把拉住了蔣琬:“公琰,陛下盛怒,必欲制李平死地,想李平也是萬人之上,位高權重,一朝殺戮,恐怕引起朝中波動,你看這便如何?“
蔣琬仍是一臉的平靜,看不出什麼情緒,只是微微皺著眉頭,沉思半晌:“我看,先拖幾天,讓向寵拿了李平先入有司審處,董大人急赴漢中告之丞相。請丞相定奪。”
依蔣琬等人的猜度,劉禪辦事雖有荒謬之時,卻是慢條斯理,循規中矩的。可是誰也沒有料到,在對待李嚴這件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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