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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公公今日不當值,陛下有事,小臣這就去傳。”
劉禪揮揮手,小太監一溜煙似的走了,未到一盞茶的功夫,申屠便隨著他氣咻咻地跑來了。“陛下……”不等申屠跪倒,劉禪便一把拉起他來,“休得多禮,你看看這個。”
說著便將李霖的信送到了他的手中。
申屠來不及擦擦額上的汗,便展開細看起來,看畢,他瞪大著眼睛望著劉禪,“陛下,這……這……老奴看,還是與蔣大人董大人商議為好。”
“朕想聽聽你的意思。”劉禪擺著手。“這不是朝政,這事關相父的身體。”
申屠低著頭,又將表章看了一回,徐徐說:“李太醫的意思,是想讓丞相回兵養病,可是陛下所慮的嘛,是怕誤了丞相的軍機,更讓丞相添病……”
劉禪走下了龍案,拍著申屠的後背,“哎,我說你知道朕的意思,不用找他們。”
“陛下謬獎……”申屠躬下身。
“你倒說說,朕該怎麼樣做?”
申屠想了想,“陛下,奴才以為,現在讓丞相回兵,不合時宜,不如再遣良醫,盡攜名藥至軍前,待丞相取了長安,再回兵不遲。”
劉禪望著他,“你說相父的身子……”
申屠皺著眉,囁嚅著,“從成都走的時候,丞相的精神……還是……還是不錯的。”
“唉!”劉禪大嘆了一聲,“也只得如此了,要是……”說著,他用力搖搖頭,“要是還不行,只有朕親自去祁山了。”
他坐回案邊,命太監調來了太醫院的名策,親自細選斟酌起來。
“唉……這個皇甫迪的醫術,不在李霖之下,只是,目前,皇后也離不開他……”他用朱笑虛著挪動。
“陛下請看,”申屠用手指著名策中靠下的一個名字:杜懷。
“杜懷?”劉禪疑惑地看著申屠,“這個是什麼人?朕怎麼沒聽說過?”
“回陛下的話,這個人是新入太醫院的,早年間曾有幸追隨神醫華元化門下,繼承了不少的絕學啊。”
“哦?”劉禪又低下頭來細看,“華佗先生的門人,一定是名不虛傳的,傳旨,就命他往軍前,為丞相醫疾。”
接下來,劉禪詔見了杜懷,細細地問了他的行醫才學,這才放心,又命他在十日內蒐集名藥,整裝往祁山去。
卻不料,未到十天,宮裡響起了悶鍾,劉禪從御榻上坐起來,眼睛迷離著,“什麼事?”
申屠趨步而入,跪倒在地,“啟陛下,皇后她……薨了。”
一霎時,後宮裡變做了素服的世界。凡三品以上的誥命夫人,皆入宮為皇后守靈。太后吳氏特僻長樂宮左右的別院,讓這些夫人們居住,每日晨昏,按品在皇后靈前奠禮。
劉禪的頭木木的,每天,他總是走錯了方向地往昭陽宮裡去,彷彿一進門,仍能看到皇后撐持著身子向他綻開最後的笑魘。每到這個時候,申屠總會低聲地說一句,“陛下,皇后的靈柩,在懿壽殿呢……”
他好像還沒有聽懂,仍茫然地看著,他實在不想去她的靈前,在那裡,他會看到一個比一個更哀痛欲絕的臉,王美人哭得咽喉氣短;蘇昭儀儼然中宮新主,含淚操持;李貴人的侍女甚至告訴他,她家主人自皇后歸去,就沒進過飲食……
夠了,劉禪扶著門框,眼巴巴地望著皇后睡過的鳳榻,還是她生前喜歡的帷帳,天青色的,垂著嫩黃的流芬,在清風中無力地擺動著。
“陛下,走吧。”申屠伸手攙著他。
“不……不去了……”劉禪搖搖頭,“去看看太后。”
其實,也不是想去看太后,說真的,他和這位繼母,沒什麼感情,有的,也只是禮儀規制下的賢孝而已。為了什麼呢?大約是想躲開什麼,無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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