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第2/5 頁)
揹你,好不好?”他輕輕問。
我遲疑了稍許,最後點了點頭,收住淚。
剛開始我的全身都是僵硬的,甚至大氣都不敢出,就怕他覺得我沉。後來,我發現這個擔憂完全是多餘的,他比我想象中結實許多。
漸漸的,我服帖地趴在他背上,雙手環住他的脖子,頭輕輕放在他肩頭。
“還在疼嗎?”
“疼。”其實,已經不那麼疼了,但是心中的小惡魔偏要我這麼說。也許真應了他的話,我見他為我著急,心中就很滿足。
雖說這石子路有兩三米寬,但是凹凸不平的,也沒有燈,只能藉著月色和不遠處馬路的路燈照亮,所以他走得很慢。
“你儘量走路中間,看到什麼黑漆漆的東西,也不要踩,說不定有蛇。”
“好。”他說。
“你是不是從小在城裡長大的,沒走過山路?”
“走過,但是不多,都是我爸揹著走的。”他說。
提起他的父親,我忍不住將臉貼在他的脖子上。
“你爸爸肯定是個了不起的父親。”
他沉默了些許,然後說:“不是。也許他是個了不起的人,但是不算一個稱職的父親。”
“為什麼?”
“一個好父親,不會像他那樣丟下自己的孩子……”
我沒吭聲。
走了幾步他又說:“可是這也不怪他,都是我一個人的錯。”
走一半,他扭頭問:“還疼不?”
這回我不敢再任性,老實地回答道:“不疼了。”
他聽到答案,似乎安下心來,微微鬆了口氣,卻沒放我下來的意思,繼續往前走。
我說:“對了,我想好我要做什麼了。明年我去考翻譯學院的研究生,好像下個月就報名了。反正,我一邊在這邊工作,一邊複習考試,都不耽誤,還能掙錢。以前,我一直想著要當同傳,即使當不了,我這麼努力過,以後也不會後悔。”
“有志者事竟成。”他笑了。
“二外我就選俄語吧。你要幫我複習。”
“好。”他說。
短暫的一截夜路,我趴在他的背上,感受著來自另一個身體的體溫和呼吸,好像讓我們之間有了一種永恆的羈絆。
我從來不知道怎麼叫他,以前稱老師,後來就說“你”,那次氣憤的時候還連名帶姓的叫了他聲慕承和。而周圍的人,有的叫他小慕,有的叫他承和,他說他父親叫他小和。
慕承和喚我,自始至終都是前後兩個字一起用。
也許是因為以前在家裡父母之間很少用什麼親密的稱呼,所以自己總覺得愛稱很彆扭。可是,就在這一刻,伴著夜色和清風,我突然很想叫他的名字。
思來想去,最後柔柔的喊了他一聲:“承和。”
他的腳步似乎微微一滯,然後側著臉應道:“嗯?”
“承和。”我又叫他。
他這次沒應我,卻淺淺的笑了。
2
國慶當天本來打算跟他去釣魚的,結果下雨了。雨從頭一晚,一直下到第二天,淅淅瀝瀝,讓空氣中有了一種秋的涼意。我很喜歡這樣的天氣和慕承和一起呆在家裡。他都是在客廳裡做事。我忙來忙去也不會打擾他,有時候自己看考研的複習題,有時候擦擦那些蘭草葉子上的灰塵,有時候給他杯子裡添水。就算一句話不說,心情也是美好的。
只是,打破這平靜的是一個電話。
伯母在電話的另一頭說:“薛桐,來一趟吧,你爺爺……怕是不行了。”
我的臉瞬間慘白。
慕承和問:“出什麼事了?”
他開車載我去醫院。路上,雨突然就大起來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