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臨溪成詩初探案(第4/4 頁)
搖頭:“我怎能知曉,守城這麼長時間,從未聽說曉行夜宿樓上有人居住。你看,那人走向燭陰樓的茅廁,正如你說的,樓上無廁,他只能下樓解決。”
墨林聞言皺眉,環視四周,隨後自言自語道。
“服部兵乙為何要押著他?只有犯人才會如此,但犯人為何不住在牢獄?況且我進城後已將這裡摸得一清二楚,這座城池似乎已無牢獄。即使再荒廢的城市也應有秩序,但你看兩側的門戶緊閉,不就是一座座無形的監牢嗎?眾生皆有苦難,蠟人病重,害怕遭遇不幸,卻不知自己已活成別人的笑柄。”
寧遠聞言驚訝,這道士的話語句句切中要害,僅憑一眼就能洞察如此多的資訊,他還是頭一次親眼見識到。
正在思索之際,那人被押回,繼續踏上樓梯,沉重的腳步聲漸漸消失在某個樓層。
服部兵乙隊伍整齊地離去,對墨林二人未加理會。寧遠笑道:“我的面子還有些用處,道長你快休息吧,明天我們還要繼續調查。”
“曉行夜宿樓上,除了他,還有其他人嗎?我想你根本沒在這裡住過,你每晚都在將軍行府,這一點我清楚。但是這裡既然有犯人,我不相信你會一無所知。既然有罪犯,為何還讓我住在這裡?”
墨林直視寧遠,提出疑問。
寧遠聽後略顯不悅:“道長,你在懷疑我?”
墨林搖頭,依然半睜著眼,顯得慵懶:“床確實舒適,我只是感到好奇罷了,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也不想住進將軍府。你也說過,這是城裡唯一還在營業的客棧。我就不再多說了,將軍,我們白天見。”
寧遠離去後,墨林仰望星空,久久地沉默不語。
良久,他緩緩低頭,一滴滾燙的淚珠從睫毛滑落,砸在地上,破碎成花。
他解下竹箱,抱起酣睡的白貓,緩步走進曉行夜宿。白貓依舊沉浸在夢鄉。“兮,我今晚脖子扭傷了,好疼,好疼……”
次日清晨,寧遠便來找墨林。
墨林整夜打坐,昨晚分別時,他就是靜心冥想的姿態,今晨再見,仍是紋絲不動,與他平時的慵懶形象大相徑庭。
寧遠在墨林面前擺了個蒲團,靜靜地坐下,凝視著道士如畫的眉眼:“昨晚你是否有所思考?”
“確實有些想法,驢肉不適合做餡,清蒸或燉煮會更美味。”
寧遠不屑地瞥了一眼,隨即起身離去:“就此別過。”
墨林連忙拽住他:“你沒理解我的意思,那位梅嶺的狀元郎不應輕易放過。我也不確定我的直覺是否準確,但我的直覺從未出過錯。”
寧遠嘲諷一笑:“人已經離開了,你的言論無濟於事,不過是事後諸葛亮。”
墨林挺直腰板:“即使如此,我也要讓這炮聲震耳欲聾。如今能走在前列的人寥寥無幾,你少些空談,我們現在就去逝者的家。”
“屍體難道還會留在那裡嗎?不過,剛經歷喪事,恐怕不太合適吧?”寧遠有些抗拒,墨林卻答道:“禮儀固然重要,但心中有禮,自然行為得體。無妨,親眼目睹後自會明白,何必提前憂慮。”
出門,陽光明媚,烈日當空,又是一個白茫茫的日子。
然而,寂靜的金墉城依然荒蕪破敗,人們隔著門縫互相窺視,彼此間彷彿隔著難以逾越的鴻溝。
墨林騎馬穿過街頭,手中抱著一隻白貓,寧遠手持紅纓緊隨其後,兩人引人注目,引來行人的紛紛側目。每到一家,墨林便下馬敲門,語氣恭敬,言辭懇切:“你好,你們家有人去世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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