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曉行夜宿 溫酒之客(第2/5 頁)
梅嶺魁首微笑道:“其實沒什麼特別的,只是覺得在這裡開始科舉之路,才會有儀式感,關鍵在於始終如一。總覺得從這裡出發,方向才對。”
“你在這裡還有親人嗎?”墨林有些同情他。
“沒有了,長輩們早已安息,我沒有娶妻生子。我瞭解這座城市的蠟人病,也清楚京都大禮官的腐敗,更知道西梁大軍正步步緊逼。這樣的亂世,無論是行路還是停留,都充滿了艱難。即便前往京城,殿試能否如期舉行也是未知數,這些我都明白。”
梅嶺魁首似乎微醉,起身捧起硯臺,口中叼筆,在牆上揮灑自如,一邊揮毫一邊放聲歌唱。
墨林讚賞地在一旁持筷敲擊瓦罐,一時之間,兩位文人在燭陰樓裡盡情釋放他們的文人情懷。
“懼怕何物,任疾病肆虐城池!外界動盪不安,就任其遠去不回頭!京畿之地若無法舉行大考,那就讓它荒廢!人生的輝煌,豈是我這半生之人所能預見?前路尚且漫長,何來悔恨之言?”
聽完他的歌唱,墨林起身,親自為他斟滿酒杯:“我有良駒,一同前往京城如何?”
梅嶺狀元淡笑回應:“駿馬與驢子,道路各異,道長請自便吧。”
青衫道士含笑,又與他共飲半晌,目送他離去。
又一日過去,寧遠找到墨林,面色略顯蒼白:“我們都在逐漸硬化了!”
他捲起袖口,手臂覆蓋一層油光,如同蠟質,隱約可見面板腐爛的跡象。墨林輕輕摸了摸自己的手臂,狀況與寧遠無異!
“佘穆莊所言非虛,飲了城中的酒,我也難逃此劫。”
繡花將軍顯得有些沮喪,而墨林卻顯得毫不在意:“無妨,只需靜待送葬隊伍的到來。”
他依舊那般悠閒,彷彿天崩地裂也無法撼動他的慵懶。寧遠性格急躁,對他這種雲淡風輕的態度無法忍受,偏偏道士總是這般態度,想找茬卻又找不到合適的理由。長久觀察,竟透出幾分君子的冷靜與儒雅,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
儘管如此,寧遠還是緊盯著墨林追問:“你究竟有何把握,為何如此泰然處之?”
“不必多問,等送葬隊伍出現,一切自會明朗。”道士半閉著眼,彷彿尚未完全清醒。
寧遠指向門外:“今天就有一隊,我已經打聽清楚了!”
墨林聞言欣喜,兩人離開燭陰樓。街上依然泛黃,一列列服部兵乙沉默地行進,如同機械化的儀式。
墨林:“他們為何都身披紅袍?又為何把自己包裹得像粽子?難道自從你來到這座城,他們就是這副樣子?”
“自從我調到這裡,蠟人病就已經存在了。”寧遠點頭確認。
墨林審視了寧遠幾眼,根據他的武藝和身姿,判斷他並非一般的副將。若是來自京都,必然是身份非凡的人物。
然而金墉城只是邊境小城,有來頭的人物駐守在此,西梁大軍不惜重兵圍困,墨林環顧四周,心中漸漸有了些想法。但他並未表露,臉上依舊掛著那份慵懶的微笑,繼續問道:“是誰派你來的?”
寧遠向上方示意,低聲說:“只知道是京都的命令,具體何人,我不清楚。我是一名軍人,只遵從軍令行事。”墨林看了看他:“你不想說。”
寧遠搖頭:“是不敢說!”
“如今形勢危急,我自然少了些膽識。”寧遠對墨林似乎有些戒備,但這並不奇怪,兩人相識不久,還未到生死與共的地步,自然無法敞開心扉。
“狐假虎威,大概就是這個道理吧?我知道比喻不當,你別介意,我來自山中,不瞭解世間事是正常的。”
道士直言不諱,直截了當,使將軍面色蒼白,而墨林的笑容卻如春風拂面。
寧遠瞄了他一眼:“我怎麼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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