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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宛如怔立著,這年輕溫和的王爺,只一句話,就要了自己的命,毀了父親的前程。
天崩地裂一般,心頭一陣迷糊,已暈倒在地。
傅算韜咬著牙,卻一言不發。
檀輕塵抱起傅算韜,道:“十四叔帶你回書房,跟你好好說說響馬案的正經事。”
笑了笑:“剛才那道詔書,便由算韜親擬罷,也讓十四叔看看算韜的字,寫得有多好了。”
一路走著,傅算韜的淚一滴滴落在檀輕塵的衣襟上,終於哭得抽抽噎噎。
檀輕塵神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道:“十四叔跟你差不多大的時候,也曾哭過……嗯,那時在你父皇的太子府中。有個侍衛待我很好,卻被你父皇挑了個錯賜死……後來我就去了白鹿山,師兄弟們也都不敢與我多親近,只一個小師弟不顧忌這些……可惜他如今長大了,卻要跟我搶最寶貴的東西。”
傅算韜神色茫然,檀輕塵笑道:“跟你說了,你也不懂。”
說著用衣袖為他擦乾眼淚,嘆道:“算韜,別怪十四叔。”
這天楊陸在大理寺後殿翻看卷宗,見賀敏之進來,便笑著閒聊道:“十一王爺的婚期定了,明年二月初十,你知道嗎?”
賀敏之道:“已經聽說了。”
楊陸見他神情淡漠,笑道:“這其中的笑話你一定不知。”
“前日十一王爺前往禮部,非要趕著這個月就成婚,儀制司再三說趕不及,十一王爺跳腳大怒,說:我可等不及!便是我等得及,他也等不及了!”
“吳主事說,當場眾人只聽得臉都綠了,均說幸虧方家小姐已與他訂了親,否則這番話要是傳了出去,名節全無,再也嫁不得別人了。”
“最後驚動了方尚書,氣得親自把這位賢婿請出了禮部,定下了婚期。”
賀敏之聽了,展顏笑道:“十一王爺所說等不及的人,不是方小姐,而是我。”
楊陸不解,卻見他未著官服,忙道:“雖說案子已經結了,近來也無大事,但你身為少卿,在大理寺中卻是該著官服。”
賀敏之搖頭:“用不著。”
說完跪倒案前,聲音平靜:“壽王病故一事,內有玄機,實是我主使,由壽王身邊的太監小英子動手,以逍遙圓環塞入壽王腹中,殺了壽王。”
楊陸只驚得飛走了二魂六魄,剩下一魂一魄只看著賀敏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賀敏之竟笑了笑,容光奪目,緩緩道:“大人,我所說俱是事實,大人不信,可找人開棺驗屍。當日因謊稱壽王膨症,逍遙圓環也未取出,想來還在腹中。”
楊陸毛骨悚然。
賀敏之催促道:“此事只宜速辦,遲恐生變,請大人這就把小英子提來,開堂細審,壽王案定會水落石出。”
楊陸見他神色言行一如往常端坐公堂之上,鎮定明睿,絲毫不似犯下了彌天大罪的人犯,不由得想起睿王一案,賀敏之也是自己背了昏聵胡判的惡名,方使此案得以重審,心中似有所悟,於是走近前低聲問道:“敏之到底有何用意?不妨明言,相交了這些年,難道你還信不過我?”
賀敏之凝視著他,眼神中滿是信賴之色,卻道:“箇中緣由,大人一審便知。”
檀輕塵正在府中書房,偷得浮生半日閒,鋪開紙打算寫一幅字與賀敏之賞玩。
他右手拇指雖斷,左手一筆字卻仍是雄健恢弘骨力遒勁,提筆懸腕,正待落筆,檀平直闖進來,氣息不定:“大理寺楊陸求見,說壽王死得甚是可疑,要傳小英子去問話。”
檀輕塵也不抬頭,淡淡道:“這事的底細你可打聽清楚了?”
檀平答道:“楊陸來得太快,屬下也是剛剛得知……”
遲疑片刻,道:“是賀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