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葉(第1/2 頁)

怎渡峰。

位於蠻荒山脈中心地帶東方邊緣。

高九千餘米，直入雲霄，好似一柄插在地面的神劍。

山峰陡峭，寸草不生。

山巔，不過畝餘之地，幾枚奇石之間，一張小案左右。

兩道身影相對而坐。

左右，是廣袤雲海，一望無際。

上下，是雲海浮沉，風雲變化。

一人身材高大雄偉，一身黑金色大袍，半露出偉岸的胸膛。

他煮茶焚香，自有一番飄渺豪邁之氣。

在他對面，是一面如冠玉，俊逸無雙的少年。

少年面無表情，好似一尊玉人，幽深的雙眸更是好若寒潭般深不見底。

“怎麼？覺得我附庸風雅，俗不可耐？”

檮杌輕笑，隨手為杜白倒一杯茶水。

“閣下，說笑了。”

杜白輕語。

俗不可耐倒不至於，不過以檮杌霸道絕倫的外形，煮茶焚香是有些違和，卻又偏偏別有一番風姿。

“天下勢動，風雲之間。”

檮杌輕抿了口茶，旋即放下茶杯。

“龍蛇之變，亦在風雲之間。”

“自古以來，風雲匯聚之時，有潛龍昇天，有魚躍龍門，亦有，龍墜於野。”

檮杌眸色深沉，語氣感慨萬千。

“龍蛇……”杜白麵無表情的輕語。

有人將這當做一場機遇，當做一個機會。

強者特別是窮途末路的強者總是需要機會，需要變化。

但，這個世上不僅只有強者。

“你知道嗎？曾經這個世界並非如此模樣……”

“在千年前，這是屬於人類的世界，在屬於人類世界的五千年前，那是神話與歷史的分割。”

“而在你們所謂的歷史之前。”

“這是屬於仙神的世界。”

“在仙神之前，是屬於洪荒異獸的世界。”

“而在更之前，世界總是一片混沌。”

“世界之變，如流沙積塔，春去秋來，萬物生滅，不過輪轉，一切，終將輪迴。”

檮杌指間夾著一片綠葉，他饒有興致地望著手中綠葉的紋路。

“你覺得一片樹葉，算是森林嗎？”

檮杌輕聲問道。

還不待杜白回應，他又自顧自道：“起碼，他來自森林，一葉可觀林，一葉可知秋，一葉可察天地之變。”

“對於整個世界而言，對於厚重的歷史而言。”

“我們都只是一片樹葉，微不足道。”

“可誰又知道，影響天地的，會是哪一片樹葉的起落呢？”

檮杌隨手扔出手中綠葉。

綠葉飄然入空，直入雲海。

轟～！

萬畝雲海好似一張巨大的白紙，那片綠葉卻是化為一柄裁紙刀，轉瞬間便將雲海工整的一分為二！

沉浮的雲海，湧動的氣流，皆靜止於空。

“葉，微不足道，但並非每一片葉都同樣微不足道。”

檮杌起身，面朝雲海，負手而立。

在杜白的視線中，他那雄壯的身軀似比怎渡峰更為高大。

疾風呼嘯，精緻的一切恢復了生機。

檮杌黑色的長髮在風中肆意狂舞。

杜白靜默。

如果是沈默，杜白很肯定，那傢伙一定會跟檮杌相談甚歡。

但杜白不是沈默。

“看樣子，快開始了。”

杜白同時起身，卻並未去檮杌身旁。

“你本以為你和沈默是一種人，現在看來，並非如此。”檮杌輕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