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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條是劉盼盼發來的。
雲詰根本不想點開這兩條簡訊,只看到開頭的文字內容提要,她就不想看下去了。雲詰合上手機,招攬了一輛計程車,坐上去,回家。
雲詰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奢侈”過了,無論是結婚前,還是結婚後,“勤儉節約”的傳統美德一直是雲詰所秉持的。
計程車司機才開出兩公里,雲詰就讓他調轉車頭,直接開到“三峽廣場”。
上一次來三峽廣場,都是兩年多以前的事情了,現在想起來,竟然恍如隔世。
當時雲詰四處找工作。因為是女生,因而屢屢受挫。很多學校雖然沒有擺明了說要招收男生,但是女生應聘者受到的排擠雲詰還是非常清楚的。
在找工作的時候,自己的性別是劣勢。
而當時雲詰在屢屢受挫之後,孤身一人來到三峽廣場,穿過人群,在人潮湧動的歡笑聲中,只有她放聲大哭。
當時,不知道她是哪裡來的勇氣,或者說哪裡來的衝動,她直接撥通了張俊捷的電話,那時候他還是自己的老師。雲詰開始控訴社會的不公平,控訴自己的委屈,一直混合著啜泣的聲音說了很久。
張俊捷在電話那頭不斷地安慰著雲詰——告訴她公平是存在的,但是公平是相對的。
老師總是這麼儒雅,雖然是軟語陳述卻充滿了哲理。簡潔明瞭,卻能一針見血。雲詰很感激他,雖然老師當時講的句子云詰多半是不記得了,因為自己被悲傷衝昏了頭腦,但有一句話雲詰記得非常清楚,那便是——“我為你感到驕傲啊!”
雲詰知道那是一句安慰的話,可是張俊捷說出來卻讓她格外地感到信服,格外的讓人感到溫暖。
此刻,雲詰還是站在三峽廣場,迎面吹來很大的風,有些小黃花紛飛起落,它們點綴了這個起風的時刻,也點綴了很多人的眼睛。
改變的是自己的身份和處境,不變的是周圍人群的歡聲,並且笑語依舊。或者說自己的處境沒有改變,因為兩年前和現在,自己彷彿原地踏步,沒有得到俊捷老師的愛,也沒有成為一個合格的老師,這不是跟兩年前一樣嗎?
雲詰不明白,人為什麼會有這麼多情緒需要發洩出來。因為人有這麼多的情緒,於是他們微笑,他們哭泣。
如果真的像張俊捷以前告訴自己的那樣,他的理想境界是:無欲則剛。那麼自己現在也不會感到害怕、感到擔心,不敢回家,不敢面對……
三峽廣場上不斷地有小販的叫賣聲,年輕人爆著出口,女孩們的尖叫聲,商店裡面的流行音樂……雲詰的頭髮被風吹亂,她捋了捋,可是一會兒又亂了,雲詰索性從包裡面掏出橡膠圈,把頭髮綁起來。
心亂了,如果有什麼東西可以把心事也綁起來、束縛起來,那麼也就不會有那麼多煩惱了吧。
雲詰抱著自己並不多的那些從辦公室裡面拿回來的東西,坐上輕軌,返回家。
該面對的總要面對。雲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還有“它”陪著自己,雲詰抿了抿嘴。
站在家門口,雲詰發現自己拿鑰匙的時候,手都在顫抖,她努力地屏息凝神,然後試著微笑起來,麻木的神經讓眼睛眨起來都有些乾澀的生痛感。不過,她還是努力活躍自己的面部神經,生怕自己的表情太過於僵硬。
等這一切都做好了,雲詰才開啟房門。
整個屋子裡面一片漆黑,雲詰一眼望過去,甚至連一點光都捕捉不到,無邊的黑暗散發出異樣的陰森。
雲詰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同時她心裡面有一個不好的預感。(不得不說,她每次的預感都挺準的)
“回來啦?”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是張俊捷的。雲詰最近非常熟悉他這樣森然的語調。
“嗯。今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