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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集團說:”現在是時候了。“他的這一切想得太周到了。 如今,他一年就能得到以往最勤奮地工作二十年也未必能得到的收入。 他以前不願同他們有任何來往,因為他當時不過是個普通小卒,所以得到的不會多;但是現在……
現在完全不同了:什麼條件他都可提。 為了使事情進行得更順利,他把自己的一個同僚也拉了進來。 他那個同僚雖已滿頭白髮,卻並未經受得住誘惑。 條件訂好之後,那個集團就開始行動。 一切在開始時都很順利:一群披了一層羊皮的西班牙綿羊,在兩層羊皮之間巧妙地偷運價值上百萬盧布的布拉邦特花邊入境的故事那時常被傳誦,這個讀者應早有耳聞了。 這故事就發生在奇奇科夫在海關任職的時候。 奇奇科夫本人不參加,全世界哪個猶太人要辦此事也不會成功。 羊群在邊境旅行三四次之後,兩個官吏各自手中都有了四十萬積蓄。 據說,奇奇科夫手中甚至超過了五十萬,因為他太善於經營了。 假如不是神差鬼使叫他們鬧翻了,誰知道他們的積蓄會增加到多少數字啊。魔鬼迷住了他們的心竅;簡單些說,他們發起瘋來,憑空地爭了起來。 在一次激烈的談話中,奇奇科夫可能喝了點兒酒,把另一個官吏叫神父兒子,另一個官吏雖然確實是神父的兒子,但卻不知為什麼竟覺得受了莫大的侮辱,就立即毫不留情地頂了他一句,那話是這麼說的:“不對,你胡說,我是五品官,不是神父兒子,你才是神父兒子呢!”而且為了使奇奇科夫更難受還特別加了一句:“是的,誰都這麼說!”雖然“誰都這麼說”這句話也夠有力的,可是他仍不解恨,還暗中告了奇奇科夫一狀。 不過,據說,他們為了搶奪一個又嬌豔又健壯的婆娘,用海關官吏的話來說,象新鮮蕪菁一樣的婆娘早就不多了;這位官吏甚至還僱了幾個人要夜晚在黑衚衕裡把我們的主人公打一頓;可是在這兩位官吏胡鬧的時候,那個婆娘卻被一個叫沙姆沙列夫的上尉享用了。 至於到底怎麼回事,只有上帝知道;最好由好事的讀者自己來補充吧。主要的是同走私集團的秘密來往暴露了。五品官雖然自己毀了,並也沒饒過自己的同僚。 兩個官吏全被交付法庭追究,他們所有的一切都充公了,查封了。 這一切都是突然降臨的,就象晴天霹靂一樣。 他們象大夢初醒,可怕地看到了自己闖了大禍。 五品官,按照俄國人的慣例,窮困潦倒,酗起酒來,一蹶不振;六品官呢,卻沒多大變化。儘管前來查處的上司嗅覺很靈,他仍然藏匿了一部分錢。 他老奸巨滑,深明世故,使盡了花招,有時拘謹,有時哀求,有時奉承(這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會壞事)
,有時這兒那兒去行賄——一句話,最低把事情維護到這種程度:沒有使他象同僚那樣丟完臉面,他逃脫了刑事法庭的審判。可是無論是積蓄,無論是各種外國貨,無論什麼都沒有給他留下;另有人喜歡上這些東西了。 他藏起來以防不虞的一萬來盧布保住了,另外還保住了兩打荷蘭襯衫,一輛單身漢乘坐的不大的輕便馬車和兩個僕人即車伕謝利凡和僕人彼得魯什卡;另外,海關官吏沒下狠心,給他留下了五六塊香皂以保持面頰的嬌豔,就是這些了。這樣,瞧我們的主人公又陷入了什麼樣的困難!
瞧多少災難又落到了他的頭上!這就是他所說的因廉潔奉公而受到的迫害。現在可以得出結論,認為他經過這麼多的風暴、考驗、變故和不幸之後一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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