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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過，&rdo;她合上抽屜，轉目看他，下巴微抬，&ldo;既然是你送的，我會好好保管的。&rdo;

趙正初睨她一眼，笑而不語。他拿起桌上的兩片紅綢，將寫了謝英香的那片放入懷中，另一片遞給她：&ldo;還有這個，和……&rdo;

&ldo;這個。&rdo;他抬手往她頭上探去，將她束髮用的玉簪拔了下來。

沒了簪子的固定，發冠便鬆了。謝英香剛接過寫有他名姓的庚帖，猝不及防之下，忙伸出另一隻手想穩住掉落的發冠，然而還是晚了。發冠脫落，一頭青絲散亂開來，她驚道：&ldo;你這是做什麼?&rdo;

趙正初低眉打量手中的簪子，玉質瑩潤，一頭鏤空，雕刻著花葉的形狀，是她常戴的式樣。

&ldo;這個簪子就當是你給我的信物了。&rdo;他握了握手中的髮簪，另手撫上她烏青的發，低眉注視著她，眸色深深，&ldo;明日……穿女裝如何?&rdo;

除了在汴州時，趙玄生派人刺殺他那晚，他見過她的女裝，後來便再沒有見過了。

然而那晚明亮的月色，嬌艷的面容，妖嬈的身姿，還是深深的刻在了他的腦中。

謝英香抬目，對上他熱切的眸光，心頭微漾。

她也不想整日男裝，然而女裝繁瑣，並不適合她日常走動。況且……

&ldo;我沒有女裝。&rdo;

趙正初：&ldo;……&rdo;

&ldo;就之前買過一件，還被我落在汴州了。&rdo;謝英香圓睜著眼，一臉無辜的模樣。

趙正初知道她說的那件。他雖有些失落，也不至於太難過，輕嘆一聲：&ldo;那算了。&rdo;

謝英香看他神色，撇了撇嘴，輕哼一聲：&ldo;不喜歡我現在這樣?&rdo;

&ldo;我哪敢?&rdo;他笑道，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頂，&ldo;你怎樣都好看。&rdo;

只是這一去不知前途，他終究想再好好看看她，把她所有的模樣都記在心裡。

謝英香這才滿意。

其實翠兒早知道她厭煩男裝，宮變當日，便去了繡坊給她張羅著做幾身女裝，既要有女子服飾的樣式，又要保留男裝的輕便。其中還有一件，正是為她登基定製的朝服。約莫這兩日也就能做好了。

不過……

謝英香轉了轉眼珠，不打算告訴他。哪兒能事事都遂他意，總要留點遺憾，等日後重逢時再來圓滿。

兩日後，謝英香到豫州南側城門送別趙正初。

一行七人，七匹馬。

趙正初只帶了於興及於興手下剩下的五名暗衛，每人各背一個包裹，真正的輕裝上路。

他這一趟南下，途經懷、譚二州，直達梁國。

謝英香將一把新的匕首遞給他：&ldo;你那把給我了，這個給你，多個防身的東西，以備不時之需。&rdo;

趙正初伸手接過，塞入懷中，與她的庚帖放在一處。

時候不早，他翻身上馬，側首低眉看去：&ldo;我走了。&rdo;

謝英香仰目緊盯著他，眼睛一眨不眨，輕輕點頭。

趙正初微微一笑，轉回頭目視前方，雙腿一夾馬腹，一行人揚塵而去。

直到背影消失，他都沒有再回頭。

謝英香佇立良久，轉身離去。

她不難過，反正還會再見的。親都定了，就算以後再多的艱難曲折，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