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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好的時候登上第八層,能把高線公園旁邊的大海一覽無餘,還能看到似乎觸手可及的雲朵。
這次司南星是真的要打卡大堅果了,拉著言半夏到處跑,就是為了找一個絕佳的角度拍照。
言半夏不是第一次來大堅果,她和朋友來過,也跟著大學教授的課外活動來到,要問站在哪兒拍照最好看,她是最清楚不過了。
遊客都聚在下面正中心的凸透鏡拍照,言半夏牽著司南星一口氣走到第三層,把她推過去站在過道的中間,要她隨便擺個舒服的姿勢。
「可是人都聚在樓下拍……」
「你不信我?」言半夏挑眉,剛蹲下找角度的她又站了起來。「那去樓下排隊等著拍凸透鏡咯。」
面試的時候,司南星和合夥人都看過言半夏在短短五分鐘內拍出來十張構圖絕佳的照片,言半夏的攝影技術十分過硬,她無需質疑,只管相信和跟從就是了。
司南星的手肘閒適地靠在圍欄上,腰背挺直,大長腿自在地一跨。
「太裝了,換一個姿勢。」
有意耍帥但無意裝逼的司南星聽話地隨意站著,雙手怕冷似的揣進衣兜裡,正好有風吹過,長發隨風而動,飛揚的髮絲之間若隱若現地透著她那雙緊盯著言半夏的眼睛,眼神似在蠻橫地說,她盯著的言半夏是她的人,不準別人動言半夏分毫,偏偏褪去表面的蠻橫後,藏在眼底的是無盡的繾綣與溫柔。
站在中軸線對稱的大堅果中心,被照片定格的司南星笑得張揚,眼裡的光全部屬於言半夏。
大堅果旁邊有個賣奢侈品的商場,言半夏自問沒那個經濟能力去消費,但她對商場裡面擺放著的七彩玻璃屋很感興趣,這也是一個藝術展,不定時地出現在紐約市各個地標,正在巡迴演出的它上一站是布魯克林大橋的橋下公園。
言半夏興致勃勃地跑進去玻璃屋,七彩的玻璃折射出夢幻的光芒交錯地印在她的臉頰上和身上,她向愣神的司南星招了招手,提醒她趕快拍照。
只是司南星的拍照技術確實不咋的。
言半夏黑著臉看完司南星給她拍的照片,司南星還自我感覺特別良好。
她是不懂司南星的自信從何而來,不過她自問爸媽的美貌遺傳得不錯啊,這個正在張嘴說話所以露出了兩顆兔牙,而且五官猙獰,還擺手擺出殘影的這個憨憨真的是她本人嗎?不是其他平行世界剛剛穿越過來的另一個她嗎?
言半夏勉強地笑笑,說:「司南星你還是專一地做平設吧,攝影感覺跟你八字不太合。」
言半夏想到一個人去韓國旅遊時,她穿了韓服,但她只有一個人,那天也只有背了拍立得,單反和三腳架都留在民宿。她仍然絲毫不慌,找到一個宮殿的矮圍牆,在上面穩穩地立住了拍立得,調了定時拍攝,接著在前面的空地不停地轉圈,一次性地拍到了特別滿意特別好看的照片。
言半夏沒把自己這麼光輝的攝影過去告訴司南星,她怕司南星自卑。
「我拍得你很好看啊。」
「……我還怕你自卑來著,你到底是哪兒來的自信啊?」
冬天的高線公園沒什麼好看的,幾乎處處都是光禿禿的一片,因為大多數植物都在夏天盛放,現在只有成簇的硃砂根披了霜地依然挺立在寒風凜凜之中,硃砂根的果子是大紅色的,特別像紅豆。
「是紅豆,相思豆!」
言半夏懶得糾正司南星的說法,拉著她丟臉地快步走遠。「你不用這麼大聲,其他人都看過來了。」
「紅豆寄相思,我還想給你摘一顆。」
「……那玩意兒叫硃砂根,你要是喉嚨疼,我可以給你摘一些煮水喝。」言半夏無語地摁著額角。「按你這邏輯,長頭髮的就是媽,有鬍子的就是爸,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