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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下凡,此刻就在我們身邊吧。找找看?應該很多人都找到了自己心目中的仙女了吧。
〃謂經海底問無由,恍惚使人愁。〃有人說月輪經海底而行,但這個說法的確讓人疑惑。〃怕萬里長鯨,縱橫觸破,玉殿瓊樓。〃只怕海底的巨鯨,來回奔突,會把月宮的那美輪美奐的宮殿撞破了吧?〃蝦蟆故堪浴水,問云何玉兔解沉浮?〃魚蝦自然能在水裡自由遊弋,但可愛又可憐的小玉兔又怎麼能潛水呢?〃若道都齊無恙,云何漸漸如鉤?〃如果他們都安然無恙,那月亮怎麼樣慢慢的變成一輪彎鉤呢?(其實小辛同學是在說,如果月亮只剩下以前的一半甚至更少,那些宮殿又到哪兒去了呢?)
看得出來,小辛同學真是非常有好奇心。童心未泯的他開始質疑老師所教給他的月亮,而尋求自己心目中真正的月亮。老王說得沒錯,小辛同學的確天資聰穎,領悟到了超越他時代的某些宇宙奧秘。或許我們應該感謝他,是他讓我們在詞濃郁的古典雅緻之風中嗅到了一絲極為特殊的清新味道。
人間詞話之六十二
【譚復堂《篋中詞選》謂:〃蔣鹿潭《水雲樓詞》與成容若、項蓮生,二百年間,分鼎三足。〃然《水雲樓詞》小令頗有境界,長調唯存氣格。《憶雲詞》精實有餘,超逸不足,皆不足與容若比。然視皋文、止庵輩,則倜乎遠矣。】
譚獻(1832…1901),原名廷獻,字仲修,號復堂。近代詞人,學者。《清史稿》有傳,編有清人詞選集《篋中詞》,有詞集《復堂詞》傳世。
蔣春霖(1818…1868),字鹿潭,江蘇江陰人。詞風雅緻悽婉,沉鬱悲苦。有《水雲樓詞》。
項廷紀(1798…1835),原名繼章,又名鴻祚,字蓮生,浙江錢塘人。多以蕭瑟衰殘之境表其苦恨綿長之意,詞集有《憶雲詞》。
皋文即張惠言,止庵即賙濟,分別在第四條和第十一條中有介紹。
先看看蔣、項二人詞作。
謁金門蔣春霖
人未起,桐影暗移窗紙。隔夜酒香添睡美,鵲聲春夢裡。
妝罷小屏獨倚,風定柳花到地。欲拾斷紅憐素指,捲簾呼燕子。
揚州慢(癸丑十一月二十七日,賊趨京口,報官軍收揚州。)蔣春霖
野幕巢烏,旗門噪鵲,譙樓吹斷笳聲。過滄桑一霎,又舊日蕪城。怕雙雁、歸來恨晚,斜陽頹閣,不忍重登。但紅橋風雨,梅花開落空營。
劫灰到處,便司空見慣都驚。問障扇遮塵,圍棋賭墅,可奈蒼生。月黑流螢何處,西風黯、鬼火星星。更傷心南望,隔江無數峰青。
陳延焯在《白雨齋詞話》中說蔣春霖的《謁金門》〃婉雅悽怨,尋味不盡〃。 《謁金門》詞風秀雅,其境優美自然,其意深長流轉,是老王所說〃頗有境界〃之所指。《揚州慢》一詞是說1853年太平軍北伐期間清軍與太平軍之間的戰役。其詞沉鬱蒼涼,深沉嘆喟盡在其中。老王說〃唯存氣格〃是說此詞與納蘭詞比較起來,格調有過之,而意蘊稍不及。後文可見分曉。
採桑子(吳子律索看近詞,賦此答之)項廷紀
霜紅一樹斜陽冷,墮葉驚蟬。衰草如煙。倦枕支秋夢不全。
浮名只為填詞誤,詩酒流連。花月因緣。寫入烏絲儘可憐。
項廷紀在《憶雲詞(甲稿)序》說自己〃生幼有愁癖,故其情豔而苦,其感於物也鬱而深〃,由此可以想見其詞風。《採桑子》此詞意境蕭索,沉婉哀憐。老王說他〃精實有餘,超逸不足〃是指他過於沉浸在愁苦之中,情思鬱結,意蘊不夠流轉悠長。
成容若即納蘭容若。納蘭詞如詞壇衰落之秋中的一抹新綠,給沉寂多年的詞壇帶來一絲生機和亮色。
沁園春(丁巳重陽前三日,夢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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