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第2/5 頁)
十點五十分。
此時是裴澀琪的班機起航後十五分鐘。
在中向另一個方向的登機口走去。
此時距飛往義大利米蘭的飛機起飛還有一小時三十五分。
此時距在中坐在經濟艙沉沉睡去還有兩小時四十分鐘。
此時距裴澀琪搭乘的飛往美國L。A。的航班失事還有四小時二十三分。
此時距保險公司和航空公司最後一次撥打失事乘客裴澀琪留下的風險受益人金在中的手機卻終究無法聯絡上還有七十四小時五十分。
機場裡一個向左走,一個向右走的兄妹兩人,走向了再也無法會面的兩個世界。
事情到這樣一步,對在中來說,也許並不是件壞事。
儘管左眼答應了要給在中真正的自由,但在中心裡明白的很,自己在米蘭的一舉一動,左眼怕是盡收眼底,瞭若指掌。
但有時候事情就是有一種畸形的平衡點,只要找到那個點,人能在最大的程度上獲得自由。
在中覺得很自由。
儘管深夜還是會被噩夢驚醒,儘管放下小提琴就會無所適從,儘管沒有了身邊的義大利籍韓國同伴,在中連和當地人簡單交流都成問題,但為了永遠享受這自由,在中還是決定,等到訓期結束,他要讓自己成為“消失者”,他要成為非法居留者,永不再回韓國。
在中為此深思熟慮過很久,也想過自己可能因此而沒有辦法再光明正大的拉小提琴,所有可能的艱險都想過了,但一想到回到韓國還會面臨的人和事,就覺得漂泊在國外就這麼死去也未必不是個上佳之選。
最後那段訓練期,恰好趕上米蘭時裝週,大街小巷扯起巨大布幅,有一條標語一度吸引了在中的注意力:
“All world’s a stage。”
這是莎士比亞的著名臺詞。
世界不過是個舞臺。
有人在這舞臺上光華,便有人在同一個舞臺上黯淡。
這舞臺上演各式悲歡離合,但不過是一出出戲。
在中怪自己是個不稱職的演員,演著演著,便入戲太深,自己給自己下了蠱,騙自己說和自己深情出演對手戲的那個人,是真的愛上了自己。等戲落幕才知道,那人已去光華,自己不過是個小丑。
()免費電子書下載
想著想著,在中只覺得當胸積鬱濃重劇烈,正巧琴就在手邊,便不顧一切站在寬大的街道當中,對著那條幅將琴弓吻上了琴絃。
頓時,身體便敞了開來,血液重新沸騰在體內,樂調像纏綿悱惻的手,撫觸纏繞在在中身體各處,寬慰激勵,柔風勁暖。
那天格外順手,流暢到極致的音符流淌宣洩著在中的情緒,在中自始至終緊閉雙眼,漸漸的有種錯覺,彷彿已羽化飛仙,直上雲霄,徜徉在沒有憂煩的空中,起起伏伏,再也不想下來。
也許是太沉醉了,或者是太害怕了,不想讓那暫緩的痛苦再侵襲,在中無法停止的一直一直拉下去,兩隻手已力竭,展也展不直了,卻還是執拗地繼續著,直到弦突然斷掉了才驚著睜開眼睛。
暴風雨般的掌聲在喘息不勻的在中周圍經久不息,甚至有人開始向在中腳下投錢。
在中先是不明就裡的吃驚呆立,但分明看到錢在腳下越積越多,笑臉圍攏過來又散去,有人向自己伸出大拇指,點頭或揮手,在中才明白過來,行人把他當成了米蘭街頭的自由藝人,一曲終了,不吝掌聲。他卻不知道,自己剛才那番表現有多精彩淋漓,有多投入,又有多少與這時尚之都恰好和上的美感。
在中靜靜站在那兒,等人群漸漸散盡才慢慢蹲下身體,把腳邊所有的散幣一張一枚的揀起來。
中途有人走過來,遞上一張字條和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