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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公公一見,趕緊起身:“哎呀,一說起來就沒個完,忘了將軍是個需要休息調養的人。今天我就回宮了,趕緊告訴源妃娘娘你的情況,她該會很高興的……”
平川彷彿很累的樣子,沒有答話。
他是很累了,想要睡去,可是,他不能睡,因為他還有太多的事情需要操心。比如,磐義今後,該怎麼辦?計劃,還要不要如期執行?再比如,寒蕊,弟弟因她刺人而受驚嚇變瘋,她該會有多麼愧疚和自責,誰能勸慰她?這才是平川最擔心的問題啊。她要一個人面對,她該如何面對,她顯然,從未經歷過這樣的事情,而他,又不能陪在她身邊,教她如何去做。
她總是那麼的傻,傻得沒有一點自我保護的能力,你叫他,如何放心得下?
胸口,又漫起那熟悉的痛,他輕輕地將手移過來,壓住胸口。
忽然,他睜開了眼睛。
只是眼見姐姐殺人,就會瘋掉?當然,殺人對平川來說實在是平常,對深宮裡的皇子來說,震撼就太大了。可是,磐義會是那種受不起驚嚇的人嗎?磐斂有可能,磐義,卻不會。他曾目睹母親自刎,都能剋制,怎麼這一回,就嚇傻了呢?
平川轉了轉眼珠。
磐義,會是裝瘋嗎?
不然,他如何配合平川,出得宮來去往泉城?
他很聰明,一定會知道該在何時把握何種機會!
平川皺了皺眉頭。
自己能想到的,源妃,也一定會想到。
平川不由得感嘆起來,這些**中的女人,真是一個比一個厲害,潤蘇聰明,卻顯得有些叵測;源妃精明,卻顯得太過陰森;只有皇后的謀略,淡定從容,溫婉深遠,才讓他真正佩服。而跟她們比起來,寒蕊的單純,又是多麼難得。
寒蕊,你為什麼,總是要那麼傻,那麼讓人操心呢?
“磐義,吃口飯……”寒蕊用袖子抹了一把臉,強顏歡笑著,拈起了勺子,遞到磐義嘴邊。
磐義呆呆地望著地面:“殺人了——”
寒蕊眨了一下眼睛,眼淚刷的一下湧出來,她抽抽鼻子,舀了一勺湯:“磐義,喝一點點點……”
“殺人了——”磐義木然的神情,一動不動。
“磐義,我求你了!”寒蕊的淚水洶湧而下:“姐姐求你了,說句別的好不好,說句別的……”
“殺人了——”磐義固執地重複了一句,仍舊注視著地面。
“別再說了!”寒蕊哭泣著,來捂他的嘴。磐義掙扎了一下,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寒蕊一怔,心疼地鬆開了手,柔聲道:“怎麼了?姐姐弄疼你了?”
磐義直著眼睛,懵頭懵腦還是那一句:“殺人了——”
寒蕊圓睜著眼睛,瞪著弟弟,少頃,忽然痛哭起來:“老天爺,你罰我吧,都怪我,我該死!”她抱住弟弟的肩膀,絕望地喊道:“別讓磐義變成這樣,老天爺!求求你!讓我用命來換吧!都怪我啊!……”
“我答應了好好照顧你,現在你變成了這樣,我怎麼向母后交代?!”她眼淚和著鼻涕流下來,潤溼了磐義肩膀上一大片:“都怪我一時衝動,我為什麼不能冷靜一點,又要自作主張?我可以把他帶回來交給父皇處置,我昏了頭了,瘋掉的人該是我……”
“寒蕊,別哭了。”潤蘇走過來,將她牽到一旁,安慰道:“事情已經出了,後悔也沒有用了,還是好好照顧磐義,他只是嚇壞了,說不定,哪一天,就恢復了……”
寒蕊痛苦地搖著頭,絕望地絞著雙手,悽聲道:“我知道我錯了,我又做錯了,為什麼我老是要錯?我從來都沒有做過一件正確的事情,如果不是我,磐義不會被嚇成這樣……我無論如何也彌補不了了,挽回不了了,”她趴在軟塌上哭得天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