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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忘形處,她又把牙齒曬了出來,笑得有幾分傻氣。
他斜著眼,淡淡地瞟了她一眼,有些不滿,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這樣笑?
她敏感地,捕捉到了他眼裡的不屑,笑容頃刻間淡去,只細聲道:“你吃吧……”
這個時候,補充體力是首要的。黃澄澄的燒雞雖然皮有些發乾,但依舊香味誘人,平川終於抬起手來,一陣劇痛,加上體力不支,他的手臂驟然間落下,疼得一裂嘴。
她滿是同情地望了他一眼,說:“你傷得很重,還是我來餵你吧。”
平川吃了半隻雞,喝了許多水,但見效並沒有那麼快,無論他如何努力,依然還是起不了身。就在他掙扎著,要從網裡起身的時候,寒蕊伸手按住了他:“你安心躺著吧,我能行的……”
她終於,又拖著他上路了。
他在網子裡,歪著頭,斜望著她的背影。
這樣地躺在網裡,被她拖著,對他來說,是一種恥辱。堂堂一個大男人,一個軍人,最後,竟要依託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救助。他本該,是要保衛她的,到頭來,卻是被她所救。
寒蕊的背影,很固執。他看得出,她很努力,每前進一步,都付出了極大的力量。這麼幾天來,他就是這麼,被她如此拖著走過來的?平川有些難以置信,但現實,又由不得他不信。
她穿著農婦的衣服,有些寬鬆,但正是這樣的裝扮,讓他從後面看上去,感覺她,真的,就好象一株狗尾巴草。
狗尾巴草,他心裡,忽然湧起些異樣的感覺來。
第47章 一路獨處識人新感覺 (上)
山上很安靜,山風清涼地拂過面龐,高高的樹把陽光擋在了頭頂,只有星星點點的光亮象漏網之魚,投影在他們倆人的身上。寒蕊一直沉默地走著,沒有回頭,只有繃直的網繩,透露出她的吃力。平川時不時地,側頭去望寒蕊的背影,他默然地,積聚了一次又一次的力量,卻還是力不從心,無法動彈。終於,一陣倦意襲來,他再次,沉沉地睡去。
等他又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正看見寒蕊撅著屁股,趴在地上吹火。
濃濃的煙,嗆得她猛咳幾聲,她抹了把臉,不知是在擦汗,還是在擦被煙燻出來的眼淚。她再次俯身下去,又吹。平川動了動,想去幫她,卻沒力氣,想說話,卻張不開嘴巴。他心裡的著急,幫不了他虛弱的身體。
終於,小小的火苗升了起來,寒蕊這才小心翼翼地往上蓋枯草和碎樹枝,一直等到火勢平穩了,她才如釋重負地坐下來。猛地,又象想起了什麼,急急地往平川這邊過來。
“你醒了?我正要叫你呢……”她高興地拿起包袱,塞到他的脖子下,將他的腦袋墊告,一邊問著:“感覺好些了嗎?”一邊將水囊遞了過來。
她將剩下的半隻燒雞撕成小塊,朝他嘴邊送過來。平川掙扎著,動了動,卻無濟於事。
“你傷得很重,流了很多血……”她彷彿猜到了他的意圖,故意不去看他臉上的難堪和窘迫,不過是淡淡地說了一句:“你該多吃些,這樣就會恢復得快一點……”
平川看她一眼,終於,張嘴接住了她遞過來的雞肉。
這天晚上,從胃口就可以看出平川的身體已經開始恢復了,他不但吃完了那半隻燒雞,還多吃了兩片滷肉,半塊夾饃。
夜已經深了,寒蕊把平川移到洞壁內側,又把火堆朝他移近了些,這才坐到另一側,靠著洞壁,輕輕地閉上了眼睛。
她太累了,也太困了,不過是把手探入前襟握住菜刀手柄的功夫,她就睡著了。
此刻,平川卻毫無睡意。儘管渾身無力,只覺得到處都是痠痛無比,但他卻沒有丁點的睏意。也許,潛意識中,他還記掛著自己的職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