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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我跟你說起磐義瘋了的事麼?其實我還是蠻替他慶幸的,雖然源妃要達到目的,就必須除掉他,可是他瘋了,不是正好……至少,性命無憂了……”
平川漠然道:“何以見得?”
錢公公一頓,復又有些悲傷道:“是啊,源妃娘娘,要是在得饒人處且饒人,那就不是源妃娘娘了……”
他默然道:“她為了實現自己的願望,得殺多少人啊?我是管不了,也不想管,反正這些事情我都避開,只當不知道……”
呵呵,平川笑道:“她那麼精明,你避開不做,她會猜不到?會允許你這樣做?不懷疑你?並且由著你?”
“她許多年前就知道我信佛,不主張殺生的。我能救她一次兩次。自然也就不會害她,我連別人都不害,更加不會害她了,”錢公公說:“這就是她能容忍我這麼久的原因了。”
平川笑了一下:“她什麼計劃都跟你說麼?”
錢公公搖頭道:“她覺得我會去做的。就跟我說,覺得我不肯做,也不贊成的,就一個字也不提。”
“她不說,你也能猜個*是吧?”平川瞥了錢公公一眼,碰杯過去。
錢公公將酒一飲而盡,重重地點點頭。
“知道瑾貴妃的死麼?”平川陡然間,殺出來一句。
“不是病死的麼?”錢公公愕然道。
平川神秘地湊近了,說“聽說,是源妃娘娘下的手……”
“不可能。”錢公公激動起來:“瑾貴妃只有潤蘇一個女兒,她又沒妨礙到源妃……”他默然片刻,忽然說:“瑾貴妃跟皇后親如姐妹,如果真是這樣,皇后怎會袖手旁觀?”
“皇后那時正病著呢。你忘了,太子磐斂的死?”平川的眼睛,犀利地盯著錢公公的臉,看著那臉上瞬息萬變的神態。
太子的死?!錢公公登時臉色鐵青,那確實是源妃乾的。他細細一想,寒蕊被逐出郭府之後,皇后的精神就不太好了。後來太子一死,皇后便一直臥病在床,後來北良在成親之日戰死,皇后大受刺激,再後來寒蕊的新科狀元駙馬又被雪埋死,皇后的生命就已如殘燭。
皇后。甚至已經沒有精力對付源妃,哪還有空暇顧忌瑾貴妃?!
瑾貴妃有恩於源妃,而且只有一個女兒,源妃對付她,有什麼意義?源妃的目的。是皇后啊,她要空出貴妃的位置,幹什麼?源妃早先,並不知道皇上有誓言不立新後的啊,她也不可能,是為了把貴妃的位子留給自己……
錢公公陡然間,想起了劉美人和塗貴人的死,也不過就是在最近。她們都還沒有子嗣,卻都是皇上曾經獨寵過的妃嬪。僅僅只是嫉妒?這麼多條人命?
包括,與世無爭的瑾貴妃?
錢公公重重地將酒杯往桌上一摜,抓起酒壺倒過來,默不吭聲連喝三杯,才黯然停住。
終於知道源妃為何老是針對潤蘇了。潤蘇那麼聰明又那麼美麗,令源妃妒嫉並不是最主要的原因,而是潤蘇知道了什麼,源妃必除之而後快。
遠嫁蒙古,這麼歹毒?!
錢公公的牙關不自覺地跳了兩下,他什麼也沒說,悶頭喝起酒來。
平川靜靜地望著錢公公,半晌無言。
他知道,自己的計劃,到此時,已經成功了一半。
“平川,我們真的要回鄉下去?”郭夫人站在院子裡,看見行李都裝上了車,竟是真的要走了,有些不甘心地說:“你這麼多的戰功,而且,源妃娘娘又這麼器重你……”
平川冷冷地回了一句:“你若還想腦袋在脖子上多留幾天,就聽我的安排。”
“可是,我們回鄉下去幹什麼?”郭夫人悻悻然地說。
“該怎麼生活還怎麼生活。”平川看見管家提溜著行李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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