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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蘇掌櫃,簡神醫呢?”他惱怒已極,自己早就派人通知他,讓他速將簡神醫請到分號,只等自己一群人到達,即可為二哥診治。可現放眼四望,分號內哪有簡神醫的半分人影?
白白胖胖的蘇掌櫃,一面用手帕拭去額上不知是惶急還是炎熱而滲出的細汗,一面戰戰兢兢地說:“三少爺,小人已經派夥計去請過簡神醫了。”
“什麼?你……你現在才派人去請?”晏雲仁戟指對方鼻子,渾身打顫,吼道,“你?飯桶!”一拍桌案,“滾,我不想再瞧見你這個老東西,馬上給我滾!”
蘇掌櫃一愕,額上細汗越發多了,話更加說不利落:“三……三少爺,小人……我……”旁邊一個老夥計看不過眼去,壯著膽子插話,說蘇掌櫃昨天一接到口信,馬上就派他去請過了,可簡神醫就是不來。
晏雲仁怒道:“不來?為什麼?”
蘇掌櫃結結巴巴地道:“小人才一接到信,就立時差老薑頭兒去請了。可無論老薑頭兒怎麼說好話,許以重金,簡神醫就是不允,只說若要診治,就把病人抬他那兒去。莫說才是個姑蘇晏府,就是天王老子、當今皇上,他也不出診。”
晏雲仁心中一動,問道:“那他不是定了個出診就付三倍診金的規矩嗎?”
蘇掌櫃嘆道:“嗨,三少爺,規矩倒是有這規矩,可卻有價無市,全金陵的人都曉得的,這個簡神醫,已經十年沒出家門一步了。”
晏雲仁疑雲大起:“好吧,那我們就抬二少爺上他府上去,另……”對蘇掌櫃歉意地一笑,“老蘇,方才是我不對,不該不問情由就對你亂髮脾氣,請你見諒!”抱拳兜頭一揖。
蘇掌櫃連忙閃避搖手,連聲道:“三少爺,莫要這樣,莫要這樣。你憂心二少爺,著急也是對的,這樣就折殺老夫了。”
一張竹榻抬了晏雲孝,眾人上了三輛大車,蘇掌櫃帶路,穿街過巷,不過片刻工夫,便到了簡府大門外。只見簡府牆高門闊,青階黑瓦,煞是氣派。但大門雖敞著,卻冷冷清清的,半隻麻雀都沒有。
蘇掌櫃苦笑道:“這個簡神醫醫術雖然高明,卻是眼裡最見不得錢的那戶主兒。任你何等的疑難雜症,或只是點兒風寒食滯之類的小恙,只要進了這道門,一例每次十兩黃金,概不賒欠。有那垂危重症的貧家小戶進不去,豪門望族一般的小病小痛也不必進,是以這裡是八字府門朝南開,有病無錢莫進來;又道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
晏雲仁低嘆一聲道:“天底下這種‘神人’,原也多的是。”
家人上階,向那正歪在門邊一張凳上打瞌睡的老僕打躬行禮,請他代為通傳。老僕慢騰騰地進去了好久,才出來一青衣小童,引眾人進到院內,掀開西花廳的竹簾,讓他們把晏雲孝抬進去,輕置地上。又過了好一陣子工夫,門簾掀起,進來一個白髮小老頭兒。
小老頭兒慢慢進來,根本不看廳內的任何人一眼,好像這裡根本就沒有人,沒有一個活人。他面無表情,更令人驚奇的是,他的雙眼竟是灰色的!一雙冷冷淡淡,好像永遠也不會有什麼表情的眼睛。晏雲仁一看那雙灰眼,立刻全身毛孔收縮,激靈靈地打了個寒戰。
這樣的眼睛,他曾見過一次,那還是兩年前,他穿越西域浩瀚荒涼的沙漠時,在一座沙丘下的一個骷髏頭內,盤著一條沙蛇——棕黃的蛇身,毫不起眼的名字,卻是世上最毒的毒蛇!他不由得把臉扭開,不敢跟簡本的眼神碰觸。
簡本對著一扇窗子,冷冷地問:“是這個人嗎?”
這個人?他說的是哪個人?晏雲仁、蘇掌櫃一愣,晏雲仁忙上前拱手道:“簡先生,在下姑蘇晏雲……”
“聽說過,別囉唆。”簡本一臉的不耐煩。晏雲仁碰了個釘子,並不氣惱,自古以來,才高之人必是氣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