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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的方式,卻不是透過找到樂趣—這會導致它過分激動—而是透過降低“不愉快”的感覺來實現的。弗洛伊德將“不愉快”定義為任何能夠把“自我”置於不合常規的境地、打破其均衡的任何事情。即便是碰到一些類似“性”這樣表面看上去令人愉悅的事物,“自我”所喜歡的也並不是它本身達到高潮,而是要移走它所要承擔的渴望。因為達到如此程度的渴望,已經是令人感到煩悶且難以擺脫了。就好像它在脖子上掛上了一個“請勿打擾”的標誌一樣,“自我”希望過的是一種寧靜的生活,寧願平坦而不要起伏,寧願遊湖而不是爬山,寧願規規矩矩而不是醜態百出。而將這種狀態轉化成我們具體表現的方法就是去形成習慣,去發現一種慣例,就像我們每天早晨進行準備時所形成的那些習慣一樣。將改變擱置不談,“自我”所選擇的是萬事有序。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與蘇格拉底吃早餐 第二章(5)
所有的這一切聽起來真是毫無意義。但是,卻正是那些大同小異諸如此類的安全的方法,把“自我”那種變得瘋狂的趨勢給隱藏了起來。喜歡“循規蹈矩”是一個健康的“自我”為了維持它的穩定狀態而將破壞性封鎖起來的表現,與此同時,它對於選擇處於一種災難性的、急劇下滑的頂點位置的偏愛,最終將使人陷於令人擔憂的“瘋魔”狀態之中—坦率地說,也就是“強迫症”,它只不過是過分遵循一種習慣而已。因為你晨間的準備事項—也就是上廁所、洗澡和刮鬍子—在很大程度上都是老一套,是一些你幾乎每天都會或多或少機械地重複去做的事情。事實上,你離那種不健康且不斷反覆的行為的距離,永遠也不會遠到哪裡去。假如說,你開始給自己的洗澡程式中增加一些儀式性的元素,例如把洗髮香波的瓶子以一個固定的順序給排列起來那將會怎麼樣?這意味著你已經陷入了最輕微程度的瘋狂了嗎?到底應該在哪裡畫上分界線,標誌著正常逐漸變成了反常呢?我們所認定的“正常”行為的特徵之一便是,它並非太過於不穩定,因此,它體現出了一種高層次的可信賴性。但是,世界上最可依賴的那種舉止習慣,同時也是最危險的舉止習慣可能會導致你誤入歧途。然而,事情或許也並非真的就是如此糟糕:明天早晨,就在你又一次站在浴室裡一邊刷牙、梳頭或者使用除臭劑,一邊哀嘆自己的生活已經變得了無生氣的時候,你其實也感到了某種安慰—你沒有陷進每日都循規蹈矩的生活中。與你表面上的生活相比,你的精神世界要更加有趣。
而且,即便在早晨的準備過程中,你真的增添了一些來路不明的苛刻習慣的話,這種習慣其實也可以說是一種儀式,是一種由你的整個身體來進行的與精神所發生的聯絡。和你的眼睛相似,它也是你靈魂的一個視窗。假如說,清潔變成了一種苛刻的習慣,那麼它就包含了一種神聖的元素。例如就有人說,在那些高階的瑜伽修行者中間,修行的內容就是用牛奶浸潤身體,從而使腸胃得到徹底清洗。畢竟,潔癖其實也被認為是一種類似於虔誠的習慣,是為數不多能夠使我們的精神得到昇華的替代品。但這並不是說,洗滌身體就是一種能夠淨化靈魂的可替代方式—你甚至可能會因為犧牲內在價值,只注重外在形式的緣故而被人指責—但是,洗滌身體畢竟是一種重要的前提條件。例如,在彌爾頓的年代之前,一首已知英語文學中最古老的詩歌的名字就叫做《清潔》。這首詩歌把身體和精神純淨之間的關係推到了極致:“清潔”是罪孽已經被清除的一種參照物,而罪孽的含義就被認為是帶有一種汙點或者一種瑕疵。所有的這一切都意味著,變得清潔的含義並不僅僅是渴望踏入這個世界那麼簡單,它的本質還在於尋求進入天堂,而且它對於死亡和生命來說其實一樣適用,因此對屍體處理的準備工作中,就包含了用水將其淨化的步驟。在已經失去生命的身體上,因為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