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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尋伸手幫大哥拍掉落在肩上的雪花,前兩次還十分正經,之後越來越用力,簡直故意找茬。魏展由著他撒歡,龍爪果吃完了,便道,&ldo;再分我一點。&rdo;
&ldo;沒有了!&rdo;聲音越大底氣越小。
&ldo;快點,食盒拿過來,我看見了。&rdo;魏展聲音裡全是笑意,小東西原本分了他一半,後來又耍賴搶了好些回去。
&ldo;點心通通都給你!龍爪果已經沒有了!&rdo;魏尋把盒子推到大哥面前來,另一隻手背在身後,魏展便撲過去搶,正此時,路燈點亮了。
開關在進園時的一座石燈籠上,魏尋屏息,片刻後他看見了自己母親的身影。
她不會來的……她從沒來過的……還是說,自己沒有發覺罷了?
在魏尋思緒翻飛的時候,魏展已經起身,肩膀挺闊,全然平時那副擾人判斷的精英模樣,&ldo;四嬸好,我來看看四叔和魏離。&rdo;
鄭舒雨點頭,她臉上的笑容很淡,像蒙娜麗莎,可以有太多解讀。她抬手將關著的半扇門開啟了,魏尋不自覺便往後退了兩步,身體處於牌位的視線盲點。鄭舒雨注意到了他的小動作,表情不變。
上完香後,鄭舒雨便用那種彷彿不受任何世俗影響的緩慢步調往回走,走到拐角,她回頭望向魏展,魏展挑眉,但考慮到身旁人,最後只好和她一起離開。
&ldo;早點休息,不用守到天明。&rdo;最後她對魏尋這樣說。
母親的聲音,像是讓深潭泛起漣漪的那一滴水,她身上明明背負枷鎖,卻又輕盈得彷彿目空一切,而她和魏尋說話的時候,處處都透露出慈悲。魏尋討厭這份近乎憐憫的慈悲,他是她的孩子,不是祈求她庇佑的信徒。
個中差別,鄭舒雨能夠分清,但或許並不在乎。
後半夜,魏尋沒有再進去。天邊開始泛起魚肚白,隨後傳來炮竹聲,兒時最喜歡的節目此刻顯得那麼索然無味,甚至到了惹人厭煩的地步。
早飯過後家裡組織去山莊遊玩,魏尋沒去,推脫了回屋補眠。
卻怎麼也睡不著,雙目盯著天花板,快要一條條數出木質吊頂的紋路,眼睛早已酸澀不堪,強迫它閉上,卻又很不聽話地睜開。
魏展的外套還掛在衣帽架上,他起身去將之納入懷裡,果然啊,最最管用。
第38章
外套的主人此時正與親友一起前往德風山莊,幾乎是全員出行,前前後後十來輛車。
出發前老爺子招呼魏展與他同坐,但魏展以爺爺太久沒與叔公們見面為由推拒了,轉而鑽進後面一輛。上了車頓覺後悔,這輛改裝商務車上已經坐了魏悅凡與旁系幾位女眷。女士們已經注意到他,臨時反悔非紳士之舉,魏展便略略點頭致意後坐了下來,沒參與聊天,靠在椅背上小憩。
不過此刻看來,好心顧人臉面,別人卻並不領情。
從上車開始,幾位女士便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並且她們的思路可真無厘頭,起初還只聊些箱包服飾,漸漸便開始論人長短。魏悅凡說前幾天某間百年金鋪送來了一冊新品圖樣,她看上了,正打算買斷,聞言,旁邊女士故作驚訝地發出一記尖利嗓音,勸她別買,說那金鋪老闆最近與一男子走得近,&ldo;幹屁鬼,能做出什麼好東西!&rdo;女士們便交頭接耳竊笑起來。
此時,魏展依然沒做聲。
直到魏悅凡故作神秘道:&ldo;我們身邊呀,就恰巧有這麼一號人物。&rdo;
她說的是魏尋。魏尋表明性向是在兩年前,他當時正在北方拍戲,隔家十萬八千里,畢業證都是請人代拿的,照說教師節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