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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起處,大家同時伏臥於地,避免讓那殘枝爛葉濺到,但是硝煙未散,正當餘下來的冬蟲夏草扭曲著莖葉要再一次的合攏之時,我父親已經不由分說抱起丁思梵,動作飛速的躍了出去。
落地回身,我父親再一扭頭,只見剩餘的那七個宮人型草籽仍然在繁茂的生長著,居然真的蔓生出了一隻鼎狀的花草之壇鼎,只是鼎上留出一個缺口,似乎等待著我父親再帶丁思梵鑽進去。
現在,八名鐵血戰士只剩下孫波茹和馮永安兩個人了。
他們兩個端著槍簇擁在我父親身邊,看著這密不透風的石室:“首長,是到了我們殺出去的時候了吧?”
“殺出去?”我父親詫異的看了看他們兩個:“你們身上還有炸藥嗎?”
“光榮彈!”孫波茹和馮永安得意洋洋的把貼身的最後一枚手雷亮了出來:“這是留著和敵人同歸於盡的,是咱們最後的家底了。”
“你們的子彈還有多少?”我父親的心沉了下去,問他們。
“衝鋒槍子彈還有十幾發,手槍子彈也有十幾發,”孫波茹和馮永安回答道:“但我們身上還有砍刀和匕首,有這兩樣東西,天下去得。”
我父親唔了一聲,目光轉向丁思梵。
我父親說,那是他第一次仔細的看這個女孩子,他在那年輕姑娘的臉上沒有看出任何害怕或是膽怯的成份,有的只是一種聽天達命的淡泊與坦然,再有就是她當時正凝望著戰士李天喜的殉身之所,目光中有著無盡的哀傷。
我父親評價說:當時我一眼就看出來了,那丫頭有良心。
有良心這三個字,說起來簡簡單單,卻是沙場上浴血的軍人對承受過他們恩惠的人的最高評價。戰爭年代我父親這些鐵血戰士也不知把多少人從死亡的關頭解救出來,每個人都對我父親他們感激不盡,但只有丁思梵,她是唯一的將李天喜的救命之恩置於自己生死之上的人,因為她當時問起了李天喜的名字。
“那個人——”當時丁思梵扶著我父親的手臂,指著李天喜犧牲的地方,問道:“那個把我們救出來的戰士,我要知道他的名字。”
“你是應該知道,”我父親表示同意:“他們分別是婁智廣、王有才、馬天縱、魏新村、楊集和李天喜。”
丁思梵的臉色露出驚訝之色:“這麼多的人……僅僅只為了我一個人?”
她的這個問題不好回答,我父親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搖了搖頭:“不能這麼說,他們是為了天下人的解放……”
“但是在這裡,他們卻是為了我!”丁思梵語氣堅定的說道:“只要我活著,我就會永遠記得他們。”
“好丫頭!”我父親欣賞之餘,習慣性的抬起他那熊掌一般的大巴掌,照丁思梵的後背就要拍下去。這是我那出身於世家的父親在戰場上養成的好習慣,沙場上戰士們出生入死,流血犧牲,那種表現是用任何言辭都無法表達的,唯一的嘉獎就是領導的巴掌,我父親那巴掌黑得很,身體弱一點的戰士,一巴掌下去就要在地上趴老半天,能被夏瘋子拍過巴掌那就意味著極高的榮譽,人們說夏瘋子是個全瘋子,被他拍過的人,至少也是個半瘋子。
那一巴掌下去,眼瞅著就要拍到丁思梵的背上,我父親才猛然醒悟過來,暗叫一聲不好,就勢一掌,拍在旁邊一座半人高的祭壇上,只聽哐的一聲,那青磨石的祭壇,奇書…整理…提供下載竟被我父親拍得居中折裂。
那祭壇粗約合抱,雖是精巧,終究是頑石鑿刻而成,一巴掌竟然斷為兩段,讓孫波茹和馮永安兩人同時咋舌:“首長……好大的腕力!”
我父親自己卻目瞪口呆,他的腕力不小是不假,可一巴掌竟然能把巨石拍斷,這未免也太離譜了吧?瞧瞧自己的大巴掌沒什麼不妥當,再一瞧那祭壇,不禁啞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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