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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以後,東市的古玩市場裡,幾乎每到週末都能見到夏芍的身影。久而久之,市場裡的攤主們基本上都認得了她,更有人笑稱她是最小的藏友。有幾個相熟的攤主見她來了,更是會熱情地招呼她來攤子上瞧瞧,大多數時候,任憑攤主誇得天花亂墜,她也只是笑著搖頭。連一些成年人有時都會禁不住攛掇,激情買下一些物件,但夏芍卻向來一笑了之。那笑容裡所表現出來的沉穩與淡定,成年人都有所不及。
這時常令一些攤主很不解,但論眼力,夏芍表現得就真的像是一個孩子了。她問價的物件有好有差,有的做假做舊很明顯的物件,她也會問上兩句。
殊不知,這正是夏芍的高明之處。
以她的年紀,在古玩市場裡逛,本來就很惹眼,她自然不會傻到用天眼看中了某樣物件就問價,問完了就掏錢買。雖說撿漏就是在一堆贗品裡慧眼識珠,但即便是贗品也是要做舊的。她不會傻到每回都挑著老物件問,自然要挑一些很明顯的贗品問價,如此才能渾水摸魚,不被一些有心人看出來。
偶爾,當她看到件真品時,發現身後有人看著,她便會在買下時順便挑挑揀揀,拿上一件連贗品都算不上的假貨,逛得常了,她也算了解了市場裡各類物件的價碼,因而每次都撿著便宜的隨便買件。
但即便如此,夏芍內心也在滴血:老孃閒錢不多啊!
憑著這般渾水摸魚的本事,久而久之古玩市場上的攤主都認為她只是對這些老物件感興趣罷了,見她年紀不大就對這些感興趣,有的攤主也挺喜歡她,不忙的時候就跟她聊幾句。有時,一堆人圍過來,胡吹一通,古玩行的一些門道也就說了出來。時日久了,夏芍還真學了不少東西。
除了每到週末回到城裡,夏芍都會來古玩市場上逛逛外,週一她便會回去十里村的爺爺奶奶家,白天在學校裡上課,早晨中午上山去師父那裡習武養氣、學習玄門術法,放了學去周教授家裡,晚上睡前她還會再打坐一段時間,寒暑假則大部分時間都留在山上跟著師父。
這期間,她在玄學易理方面的水準自是突飛猛進,學習成績更是不必擔憂,母親李娟見她每回考試都是滿分,這才放下一顆懸著的心。
後來,夏芍以優異的成績考入了東市一中附屬初中讀書,就只能每到週末和寒暑假才回來十里村的山上,但她平日裡也沒有閒著,每天早晨都會早起晨練,晚上趁父母睡著,也會起身練習養氣功夫。週末回十里村之前,會順道去趟古玩市場,利用天眼來撿漏。
夏芍的日子在這種忙碌和有規律中度過,冬寒夏暑,轉眼五年……
十里村,後山宅院裡。
繁茂的石榴樹下,一名身穿白裙的少女從打坐中睜開來。少女約莫十五歲,臉蛋兒尚有些圓,面板卻是白皙,透著淡淡的粉,宛如天邊一抹霞彩。她淡淡笑著,周身那淡如芍香、柔美如玉的韻致卻令她增添裡幾分古典美。
此刻,她眼底掠過一抹笑意,看著不遠處坐在輪椅上為月季花剪枝的老人,輕聲道:“師父,您老人家今日有血光之災。”
老人險些一頭栽進花叢裡,反應過來之後,不由“哎呦”一聲!低頭一看,指尖上扎著一根月季花(禁詞)徑上的刺,拔出來之後,擠出一顆血珠。
夏芍輕笑出聲,眼裡一抹狡黠之色,“看吧?血光之災。”
說話間,她已起身,向屋中走去。
身後傳來老人的咆哮:“臭丫頭!整天就知道拿為師取樂,你眼裡還有沒有敬老尊賢!”
罵聲落下,夏芍已從屋裡轉出來,手中託著一盒藥膏,笑著說:“喏,這不是敬老尊賢來了?”
唐宗伯一看她手裡的那盒藥膏,就擺手道:“行了,師父又不是你們這些女娃,扎一下手指,出了一滴血而已,擦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