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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有利用價值的女子是他從前的恥辱,現下的仰仗。他不是沒有感覺,他也曾想過,如果紅繡生來是個健全的人,不是給他帶來恥辱的痴兒,他或許也會收了連翹,認了她做女兒。這些年,他也知道他們母女受苦良多,如被他丟棄的貓狗一般卑微的生存著。但是事已至此,往事不可追,現在為了月夕評比,即便明知道紅繡會故意為難,他只能低一次頭了。
諸葛任遠用“大丈夫能屈能伸”來安慰自己。接過紅繡遞過的茶盞之時,心下已經平靜,那不多的愧疚也被他拋諸於腦後,抿了一口茶水品品滋味,道:“繡妍姑娘還有一手好茶藝,當真是不可多得的才女啊。”
紅繡聞言一笑,並不接話。靜等著瞧諸葛老爺如何唱獨角戲。
諸葛老爺心中罵她小家子氣,面上笑著,道:“老夫育有三女,卻沒有一個能及得上繡妍姑娘之萬一,如今我有個不情之請。”頓了一下,見紅繡完全沒有搭茬的意思,只能自說自話的道:“我有意認你做個義女,不知你意下如何?”
諸葛老爺的話說完,紅繡並未立即回應。屋內茶香繚繞,案几上精緻的白瓷薰香爐中,上等的百合薰香淡淡的彌散,粉白垂紗和晶瑩珠簾對映燭火,勾勒著安靜溫柔的畫面。
但二人之間令人窒息的沉默,將滿屋的柔軟氣息敲打盡散。
諸葛老爺如坐針氈。他毫不懷疑紅繡會直接拒絕他,若是傳了出去,他的臉面往哪放?他倒是慶幸自己剛才前來並未大張旗鼓,真被拒了也不會太過難堪。
紅繡慢悠悠的品了一盞茶,約莫著諸葛老爺的內心煎熬夠了,這才執壺將琥珀色的清澈茶湯注入他茶盞,淡淡笑著,道:“諸葛老爺盛情,繡妍不勝惶恐。”
諸葛任遠的心懸了起來。
紅繡又道:“繡妍自由慣了,我孃親疼我,萬事都由得我自個兒做主,小事小情兒的,由著孃親高興,我也退讓。但女子之一生最重要的婚姻大事,就連孃親都不會強迫我半分。若是諸葛老爺今日能應允繡妍,往後我的婚事我能自個兒做主,老爺不會以長輩之名強迫於我,那今日,我便高攀了諸葛家,叫您一聲乾爹了。”
若不是紅繡於他有大用處,諸葛老爺現在真恨不得著人將她拖出去亂棍打死。但話是他說的,要求是他提的,也不怪紅繡與他講條件。
諸葛老爺只得點頭,心下暗想先穩住她,往後的事情從長計議。
“繡妍姑娘的未來,定然是要經你自個兒點頭才成。旁人都做不得數的。做了我諸葛家的女兒,往後好日子也自然長著。我諸葛家仰仗姑娘繡功,諸葛家也會護著姑娘,你我全不吃虧。”‘
紅繡心下冷笑,諸葛老爺一番話,倒是與旁日生意場上談判全無二處,認女兒認到此種程度,真是叫人哭笑不得。
“既然如此,繡妍高攀了。”
“如此甚好。”諸葛老爺心中大石落地,欣然道:“雖說你是我諸葛任遠的義女,但此番行事也必將隆重,斷不會叫你受了委屈。我稍後便命人選個好日子大宴賓客,你也沒有姓氏,往後便跟著乾爹姓諸葛吧。最近幾日,我會帶你到本家泰城去祭祖。”
紅繡略微一想,諸葛老爺此等作為可不是完全替他自己著想?冠上諸葛家的姓氏,往後認她做親女兒的時候不是也省事的多了?
“老爺,收紅繡做義女,也不必更姓諸葛吧?”
“誒繡兒此言差矣,不看旁的,如今你改名諸葛紅繡,你母親親也必然高興。且外人皆知你花名為‘繡妍’,如今得知你真名為‘諸葛紅繡’,名頭也會響亮許多,你說可是如此?”
紅繡咬牙切齒的看著諸葛老爺開懷笑著的臉,世上就是有些人,有本事讓人狠得壓根癢癢,又不能將他如何。
深吸一口氣,紅繡平息怒氣,笑吟吟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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