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調香(第1/2 頁)
他如今依然和往常一樣,只是漫不經心的嘟囔道:“也不怎麼麻煩吧,我身邊的人都不處理的,即便是來了這什麼勞什子的,也就是自己悄悄躲起來,從沒聽見有人到處說。”
聽到這句話,望雲不由噗嗤一笑:“可能咱們兩邊的處理方式不一樣,像我們這邊的平民百姓會用草木灰放在普通的布里面,由此遮擋汙物。而條件好些的,就會再加上一層祭祀用的紙,這樣會舒服一些,而且不會弄得到處都是。”
聽到她的話,白守貞不由得瞪大了雙眼,他一向以為這種事情說處理就處理了,沒想到還要做什麼煩人的織品。想到這裡,他不由得抱怨道:“真麻煩!原本織的布就不夠,若是直接塞點紙不就得了,又不可能每時每刻都在流…”
這回換作望雲驚訝了,她急忙發問:“你是不是身子虛寒,平常容易身體不適?而且每次來的量都很少,時間也不固定?這和體質有關係,你得好好補補。對了,你是不是每次都不注意清潔,也不注意所選用的布料?這種時候我們是很脆弱的,著不得涼水,也不能太多的活動,要注意休息和飲食,絕對不能吃寒涼和辛辣刺激之物,也不能招惹風寒。不然這毛病不是在當時顯現,而是一點點積累,之所有的人那時總是無比痛苦,也是因為平日不注意,毛病一點點變大的。”
聽到這裡,白守貞才忽然意識到,自己可是個貨真價實的女子,絕對不能暴露了身份。他裝作吞吞吐吐的樣子,臉頰紅彤彤地回答著:“有可能,我平日裡確實是這樣。我的生活一向不容易,也沒有銀兩買你所說的那些東西,只能自己隨便塞點,有的時候還疼呢!而且我無論什麼時候都得練習,很累的,從來沒有歇息的時候…”
望著他可憐兮兮的眼神,望雲也跟著難過起來。她走過去,輕輕抱住比自己高得多的西域美人,安慰道:“放心,以後你需要什麼就和我說,等到一會回去,我把我做的月事帶給你,再給你帶一些可以驅寒的茶湯。你把這些東西也分給你樓裡的姐妹,想必大家的日子都不好受。我不會受累的,寺院裡的姐妹們很多,我和她們聊的很好,大家肯定願意幫忙。自己的身體得自己擔心著,要不難受起來,又沒人幫忙…”
聽著她溫柔的絮語,這位美人自是覺得一陣感動。沒有再停留,兩個人便坐上了轎子,回到了寺院。
一進了那扇熟悉的門,望雲便立刻翻箱倒櫃,找出來了不少藥劑和自己新逢的月事帶,一股腦塞到白守貞懷裡。見他望著這奇怪的布一陣面紅耳赤,望雲還不忘教他使用的辦法,又附帶說了很多平時休養生息的法子。
見到天色已經微亮,望雲便與他揮手作別。抱著這樣一堆女子用的物什,白守貞心虛的四處一看,見沒有人發覺,才趕緊溜回了轎上。在此之前他本以為自己只會拿著刀劍之類的物件,卻沒成想有一日也會抱著這些女兒家才用的貼身物品。
面紅耳赤的拿著這些奇怪的物什,剛一到房間門口,白守貞便急忙回到了房中。望著那熟悉的床榻,他點燃了薰香,隨即便褪下身上層層疊疊的衣物,向後一仰,倒在床上。
他本以為自己已經很疲乏,卻沒想到無論如何也難以入眠。翻來覆去了好幾次,他的腦海中卻驀然顯出三個面孔。母親、雲兒,還有南宮瑾。
前兩個不必說,是對他最好的人,也是本該和他關係最近的人。當然也許雲兒會最終尋找自己的幸福,但無論如何,自己也總是會祝福。可現在想來,卻總覺得有些說不出的苦惱。
他很想留住她,但兩個人又不可能名正言順的在一起。就憑自己如今的狀況,又怎麼敢再將別人也捲入這場棋局?
說到底,他感謝那個人,卻也懷疑他。南宮瑾,就如他的名字,嚴肅、冷峻、帶著一種天然的迷人,舉手投足間都透著貴族般的風采。可他偏偏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