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六回 多繁許(第1/2 頁)
滿布的殺氣浮現,已經將整座里巷困頓,饒是清徐如月白瓤色巋然而立的管遠玄也控制不住此刻刺激的他欲燥亂的狂熱,更別提處在巷深疾風驟雨山雨欲來夾隙當中的管真。他自探得叔伯長輩的管泗潮欲對自稱老么的管自行出手後,他並時刻警惕,不時防範,但還是讓這位管家的老一輩部署停當,展開了殺招。
巷內的沉寂說明整座青衫巷也淪為他們的私募之所,所有的異類並要被殘酷的血腥清除,就算他們是同宗同源也不例外,不禁喟然長嘆一聲,他們怎就達到了這樣一個你死我活的地步了。
管真孤峭的臉龐稍顯蒼白,她頭罩的大氅已經除在領口,所以此刻曝露的面容看起來,清俏而盈盈,一雙眼眸若含秋水,竟然不似一個家族少主的應該模樣,但她的堅毅卻隨著不屈的身骨,緩緩迎著巷陌縱深的深邃,甘心一赴。濃烈的殺氣裹挾著氣流,不斷的襲擾而來,兩邊壘砌的壁牆,彷彿是青石巷路的荒陌,極盡悽迷又美麗。
管遠玄與管真在這古拙的深巷裡,相隔僅丈多之遙,看似近在咫尺,卻彷彿遠在天涯,他們之間橫塹著的是無盡的肅凝及未知,所以那怕此刻稍稍的脫離危險,卻依然沉浸在一片森寒的厲怖詭譎之中。
隱約一聲頗為淒厲的嘯鳴出至一處高牆的瓦簷,那裡犀利冷冽,不斷傳出房椽脊背被踩踏壓制的窸窣之聲,隨著獵獵作響的衣袂破風,兩側彷彿有千斤重力擠壓一般透過疏影婆娑的樹椏梢動,緩緩的沿著庭院人家的內牆鋪陳開來。
管遠玄迎陣以待,他早也成名江湖多年,這般驚怖詭譎的恐懼也嚇不到他,他的眼中只是直直的盯著管真在青石板路間瞧來煢煢孑立卻清徐醒楚的身影,除了微微有些顫慄之外,依然還是很堅毅直挺,看來身為管家的少主,那份從容與鎮定,那怕是深陷重圍處處危機也波瀾不驚,不皺一絲的眉頭。心中欣慰,卻也感家族的沒落,竟然靠一個隱藏女子之身的弱質女流來硬撐操持,不知是幸運還是悲哀,他不及思慮,並疾速向前,因為他憑著敏銳的感官氣機感應,發覺有人偷襲而來,當即邁步跨出,一擊予還。
“呼”的一聲,劇烈的撞擊將兩人一觸即分,只見那裡一道陡然的影子乍現,晃了一晃,並退在一旁。
管遠玄微微錯愕,這人修為竟然不在他之下,而且適才的觸碰,也是猝然發難,倉促之中使了三分力道,雙方拼了一擊,感覺對方蓄意留下破綻,就是為了引誘他出手,而且他也落入其苦心經營的轂中,彷彿是有意針對他而來。不禁暗自嘀咕:“難道他這位一直不顯山不露水的四叔管泗潮已經對所有族中之人開始警惕,甚至防範於未然。這份心機當真是城府極深。”
那道身影隱匿若幽靈,此刻曝露出來的僅僅只是殺意,而且周遭不斷有人頻頻的靠近,傳來的肅嚴與淒厲,彷彿山雨欲來,看來欲殺他們之心也迫在眉睫,且刻不容緩。
管真冷然一瞥,她傷的不重,卻因此連累導致牽引出了他的堂兄管遠玄,看來他的四叔管泗潮也想到了這一點,未及及時斃命及她,想來並非這位族中的長輩手下留情,而是他還沒有把握可以控制所有人。如果她的這位堂兄也死在這裡,那麼管氏一族並真正的掌握在此人手裡了,不禁感嘆原來自己就是一個誘餌,誘惑所有為之擔慮及親情使然的人,所以今次刺殺,就是一次蓄謀已久的驚殺之局,一旦陷入其中,並不可能被倖免,她一死足以,卻因此累的堂兄及管僕叔身受危難,一時薄霧盈眶,縈紆上心頭。直到看見偷襲之人,修為精湛,而且發出的招式竟然能剋制她那位響譽江湖白道第一人的堂兄,瞬間並明白,他們這次想要跳出生天可謂是難上加難。但她才思敏捷,思維細膩,那怕她這位算無遺策的四叔管泗潮有著吞噬乾坤之能,她也可以避重就輕,找到最為致命的一處弱點。恰恰此刻堂兄管遠玄已經與人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