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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隔著門板沒能聽清,此時才能聽見那天樂似的聲音裡隱隱含著的苒弱顫音,似乎是舊病纏身。
景笙頓了頓,道:“正是在下,不知道公子想要我補的字是什麼?”
“聽絃,將紗帳束起……咳。”
“可是公子,會受涼的……”
“今日好多了,我沒事。”
紗帳中走出一個紫衣青年,咬著下唇快步而來,拉起紗帳邊的銀鉤,將綰起的紗帳輕輕搭上。
隨著紗帳漸漸升起,那男子的模樣也出現在了景笙的眼前。
那是一張絕不遜色於其手的容顏,傾城絕色不足形容,甚至於景笙在看見時甚至沒能想到面前的其實是個男子,只覺得這張面容實在是美,稍微一個神情變化都是勾魂攝魄。
繼而,她也不出意外的發現了對方過於蒼白慘淡的面色和黯淡無光的眸子,不覺隱約有些惋惜。
男子發覺她的目光並不以為意,淡淡一笑,伸手綰了綰垂下的髮絲,靠向側面半轉身彎腰,取出在床頭匣子中的東西。
那是一卷畫軸和好一疊的紙。
“我姓雲,單名一個斂,你可以叫我雲老闆,或者雲叔。”
“雲叔?”怎麼看,這位雲公子也不會超過二十五歲,怎麼稱得了叔。
“咳……你今年該是十五吧,我已經三十六了,讓你叫我一聲叔,並不算佔你便宜。”
景笙微啞然,古人壽命較短,蒼老的較現在更快,可是時空的痕跡似乎從來沒有在眼前這個男子身上流淌過,他……簡直像個精怪。
紫衣的聽絃迴轉過來,取了一條毯子覆在雲斂腿上。
雲斂任由聽絃照顧,垂頭抽過兩張紙遞給了景笙:“這是你的字,這兩幅和她的很像。”接著又遞給她剩下幾張紙:“這是我想要你寫的內容,這幾幅寫的較好,但我並不滿意。”
景笙記得,這幾幅是在定國將軍府上她喝多了府裡的陳酒,一時興起隨手塗鴉的,並沒有講究筆法和落墨,很是隨性。
這樣大致回憶了,景笙又拿過那要寫的東西看,短短一首詩詞,被用各種或飄逸或狂放的筆跡謄寫,一遍一遍週而復始。
那是景笙所熟悉的詩詞,也是這裡流傳已久的民間情詩。
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
山無稜,江水為之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極端的深情,極端的霸道。
景笙倒是沒想到,對方花了這麼多力氣竟然只是為了一首情詩,隨即又一笑,也是,這樣的相貌,現在已是令人驚豔,再早上幾年,更不知是多傾絕眾人,風流韻事什麼自然也是不缺的。
“不知雲……公子有什麼要求?可有所要補字型的範本?”
雲斂笑得風輕雲淡:“我又怎麼知道,如果知道的話早就叫人補好了……你儘管照著這種風格來寫,寫來再交給趙掌櫃,倘若寫的我覺得合適,我自然會再通知你……”
“那不知這字是補在何處?”
雲斂掩唇咳了兩聲,手指收回,在懷中的畫軸上輕柔摩挲。
良久,低聲開口,音色綿延迴響:“在這。”
雲斂開啟畫軸,裡面裝著兩幅畫卷,一幅完好無損,一幅紙張微有暗黃,其中大半被火焰燒灼。
手臂一抖,展開畫卷,那上面赫然一個神采跳脫不可一世的絕世美人,眉眼間傲氣滿滿,不看五官幾乎認不出這是此時正怏怏臥於床上的雲斂。
“若我滿意,你便在紙上臨摹上你的字,寫完就算補完了。”
景笙正想再詢問多些,就見雲斂已經專注的看著另一幅殘破的畫。
只一眼,景笙就能看出這幅同剛才那副的畫面一樣,只是這幅顯然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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