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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該吼你、兇你,不該對你發脾氣,不該不問青紅皂白就來質問你,都是我的錯,錯得離譜。”他真心真意地說道,誠懇萬分。
“若非令福帝姬為我作證,這個冤屈豈不是要揹負一輩子?”我心灰意冷道,不願看他,“說到底還是你不信我,令福帝姬說什麼,你都會信。”
“不是,我不是不信你,只是……一時之間沒想那麼多……那時我心慌意亂……”完顏雍著急地解釋,卻越描越黑,越解釋越難以自圓其說。
倘若他信我,無論我做什麼、說什麼,他都會信我;倘若他信我,即便他心慌意亂,即使天塌下來,他也會信我。好比他對令福帝姬,便是如此,全心全意地信任;就算他親眼目睹她殺人放火,他也會自覺閉上眼睛,覺得她是無辜的、迫不得已才這麼做。
罷了,再糾纏這個問題,很沒意思。
他最愛的人是令福帝姬,自然也最信她。而我,只不過是令福帝姬的替補罷了。
我站起身,徐徐後退,“我該回去了,陛下安寢吧。”
他箭步追來,拉住我的手臂,“三妹,這幾日冷落了你,是我不對。你不要胡思亂想,我不會放你走,因為,你一直在我心中。”
我拿開他的手,心一分分的淒冷,“令福帝姬也一直在你心中。”
完顏雍的眉宇凝出一道深深的痕,“你和她不一樣,你在我心中的位置未曾變過。待我和令福的事了了,再好好和你說,可好?”
我敷衍地點頭,他拍拍我的腮,“答應我,不要胡思亂想,嗯?”
他的言行舉止,他對令福帝姬的痴心與長情,我看在眼中,怎能不想?
——
四月,初夏的風暖暖的。
令福和華福搬離了西三所,住在福安殿附近的臨雲閣,想必是折中的法子。
明哥說,完顏雍每日都去臨雲閣,最多隻待半個時辰便出來。
羽哥說,西三所宮人安心與陛下的事傳揚開來,只是大多數宮人不知內情,也不知安心的真正身份,只是非常不理解,為什麼一個毀了容貌的中年女子為什麼能得到陛下的青睞。
許是因為完顏雍下了禁令,漸漸的,宮人不再明著說,轉為背地裡議論。
照料睿兒的宮女纖纖說,這些日子陛下總是唉聲嘆氣、愁眉不展,常常在子時起身,在小苑的亭子裡一坐就是半個多時辰。
也許,他想和令福再續前緣,被她嚴詞拒絕,他才這般苦惱、煩悶吧。
一夜,哄睿兒睡著後,小樓匆匆趕來,神色焦急,好像出了大事。
原來是從未酗酒的完顏雍今夜喝高了,有點醉了,卻還要喝,小樓勸不住,這才來找我,求我去看看、勸勸。
初夏的夜風涼爽怡人,簷角的宮燈隨風飄搖,橘黃的燈影隨之飄搖,在地上碎成片。枝頭的碧葉摩挲出一曲輕柔的夜曲,在宮牆上映出交織纏綿的黑影。
完顏雍只著純白中單,站在亭中,舉著玉壺,往口中倒酒,步履不穩,顛來倒去。兩個宮人勸不住,被他推開,接著他靠在硃色圓柱上,對宮人吼道:“去拿酒!快去……”
小樓連忙過去,扶他坐好,“陛下,夫人來了。”
他望向我,目色成赤,面孔佈滿了酒色,透出薄薄的粉紅,“三妹,來,陪我飲酒。”
“拿兩壺酒來。”我坐在他身側,“今夜我就陪大哥喝個痛快,不醉不歸。”
“夫人……”小樓猶豫道,不明白我為什麼這麼做。
“磨蹭什麼……還不去拿酒……”完顏雍眯著眼瞪他。
我對小樓使眼色,他這才拿來兩壺酒,然後退下。
大哥滿身酒氣,已有三分醉意,和尋常判若兩人。他一邊斟酒一邊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