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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幾年了。”
沈恕又詢問了幾個細節問題,三驢子都不知情,而且看樣子不像撒謊。沈恕瞭解三驢子的脾氣秉性,他年紀雖小,卻常年在底層江湖中摸爬滾打,鍛鍊得狡猾而世故,他不想說的事情追問下去也沒有意義,逼急了還會信口胡說,警方也難辨真假。
三驢子雖然夥同馬三偷了錢,但數額不大,加之年紀又小,沈恕考慮後還是放他走了。雖明知起不到什麼作用,還是用狠話敲打了他幾句。三驢子這類人很讓警方頭疼,他無父無母、無家無業,眼裡沒有法律,心中沒有道德約束,大罪不犯,小錯不斷,又不怕蹲監獄,走到哪裡都是家。勸誡、警示、威懾對他都不起什麼作用。只能任由他遊離於社會的灰色地帶,成為社會治安的隱患。
5
2014年11月1日。多雲。
楚原市小白樓。
三驢子雖然自稱親眼目睹了大董遇害的過程,但他的供述是真是假、有多少水分,誰也不能保證。不過這至少是一條重要線索,或者可以由此解開多名流浪漢失蹤之謎,沈恕決定到三驢子供述的犯罪現場勘查一圈。
在落實犯罪之前,沈恕不想鬧出太大動靜,只讓我陪他同去。
小白樓據說是解放前某政府官僚的私邸,至今已荒廢了十來年,因涉及文物保護之爭,並且那位官僚的後人現在也很強勢,所以開發商雖然覬覦這塊寶地,卻不敢強拆,只好任由它荒著。
小白樓後面有一條小河,河邊荒草叢生,牆角處有一小片踩出來的空地,就是大董曾經棲身的所在。地上胡亂丟著幾件骯髒得看不出本來面目的被褥,以及一套露出棉絮的襖褲,有風吹過時能嗅到一陣陣酸腐的臭氣。
不見流浪漢大董的蹤影,現場不像發生過打鬥,四周牆上、地面上也見不到明顯血跡。這是一個安靜而荒涼的地方,風撫草叢,流水淙淙,讓人無端生出些惶恐不安。
沈恕走到捲成團的被褥前,揪住被角往後一拽,裹在被子裡的東西都散落出來。我仔細一看,竟然是一堆女人的胸罩和內褲,有二三十件,而且這些內衣顯然不屬於同一個女人,有紫色的蕾絲邊新潮款,也有用土布縫的大花褲衩子。這個大董竟然是個戀物癖患者。
沈恕戴上手套,忍著難聞的氣味,逐件翻檢那些內衣。我不好意思袖手旁觀,只好在他身邊蹲下來,強抑制著噁心,仔細檢視染有層層汙漬的被褥。
翻看後,發現這些物品上都未見血跡。如果確如三驢子所說,大董是在這裡被人用重物打擊顱腦致死,那麼兇手或許在作案時做了充分的防護措施,或許大董不是在睡夢中被殺害的。
這時距案發時間已過去了半個多月,地面上的足跡已失去證物功能。而現場又沒有屍體或兇器,我們只能寄望於發現血跡以證明這裡確曾發生過兇殺案。
可是環顧四周,白牆、黑土、荒草、河流,沉默而蒼涼,並不見大片的血跡。而試圖憑肉眼在這麼大範圍內搜尋到濺落在現場的微量血跡,幾乎是沒有可能的。何況,即使幸運地發現暗紅色的疑似斑點,我們也無法分辨它是人血還是動物的血,或者僅是某種色素沉著。
沈恕站在汩汩流淌的河水邊發呆,眉頭緊蹙,似乎一籌莫展。其實流浪漢大董失蹤,除了他並沒有其他人在意。在這世上無牽無掛的大董可能挪了窩,可能流浪去了別的城市,也可能病倒在某個無人的角落,自生自滅。
在我看來,沈恕無端來查證這起可能並不存在的案子有些庸人自擾,不過我還是不忍心看到他束手無策的樣子,脫口道:“不然把局裡警犬基地的血跡犬調來試試?”
沈恕經我提醒,眼前一亮,說:“已經引進兩個月了吧?還沒經過實戰,也不知道實際作用怎樣,不妨牽來試試。”說這話時,他緊蹙的眉頭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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